就在她们叽叽喳喳吵着要进去见皇帝的时候,有一个低着头的小太监径直走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停在了窦沂面前。
看清了来人是他至爱的小太子,所以窦沂连一个阻止的动作都没有,他还怕苏秀奕会扎不准,便站在那一动不动地给他当靶子。
当胸口处传来钝痛时,窦沂目光不曾看自己的伤口半眼,只盯着苏秀奕的小脸看,艰难地扯了扯嘴角说:“我死了,是不是就如你的意了。”
苏秀奕的手还一直在颤抖着,尤其是听到死字,又看到他胸前的衣服都被血给晕染红了后,苏秀奕害怕地后退了两步,这是他第一次杀人,杀的还是与自己关系最为密切的人。
苏秀奕感觉自己浑身力气都被抽走了,后退了两步之后,就跌坐在了地上,站也站不起来。
而旁边那些妃子看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都大声尖叫着,只有齐贵妃镇定地吩咐说:“来人,将这个行凶之人给本宫拿下。”
苏秀奕一直低着头,所以她们并未能看清楚他的脸,这时候几个侍卫走过来,打算将苏秀奕带去慎刑司,还剩一口气的窦沂强撑着身子,用冰冷的目光将那几个侍卫吓退,并说:“谁敢动他。”
齐贵妃看着他不解地问:“窦公公,你这是何意……”
窦沂拔出那把匕首,疼得冷汗直流,但他强忍着一声都没喊,语气还是那般的镇定:“既然他伤的是我,那就由我自己处置,小喜子,将他带去我房里,为了防止他再次行凶,务必要将手脚拷上。”
小喜子得了令,马上走过去,将瘫坐在地上的苏秀奕给扶起来,然后带回司礼监,回去的路上,小喜子看着被吓得脸上毫无血色的太子殿下,叹道:“太子殿下你何必呢!”
苏秀奕现在手还在抖,担心地问:“窦沂他会不会死。”
小喜子摇头叹息道:“奴才看伤口不浅,所以窦公公会不会有事,这很难说了。”
苏秀奕此刻一点报仇后的快感都没有,反而忧心如焚。
第二十四章 一直被我当玩物,好玩吗?
“太子殿下得罪了。”小喜子拿了两条铁链子,分别铐住了苏秀奕的手脚,又说:“是窦公公这样吩咐,奴才也只得照办。”
“无事,我不怪你。”
苏秀奕低头看着自己手脚上的铁链子,心情十分微妙,不知道接下来窦沂会如何处置他。
因为刺入的位置稍稍地有些偏,并未伤及要害,所以窦沂从鬼门关走了回来,包扎好伤口之后,窦沂便快步回到司礼监。
苏秀奕像是一尊泥偶一样呆呆地坐在床头边,直到窦沂走进来之后,苏秀奕才将头转了一下,看向窦沂那张苍白地俊脸,苏秀奕本想开口问他有没有事,可话到嘴边又被他硬生生地吞下去了,因为最没资格过问的就是他自己。
窦沂将房门给掩上,屋内的光亮瞬间就暗了许多,显得窦沂那张脸上全是阴影,根本看不清他此刻是什么表情,苏秀奕紧张地挪了挪身子。
苏秀奕因为害怕,所以连质疑声也变弱了:“你不是答应不会送昭偌去和亲的吗,为何要出尔反尔。”
窦沂朝他走过去,像是个无赖一般说:“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苏秀奕确定自己并未记错:“你昨日明明就答应了。”
窦沂凑过来,几乎贴着脸说:“我说的是我满足了才能答应你,可是昨日,你一下就晕过去了,我可还一点都没满足到,所以是你的错,还是我的错。”
“就算我晕过去了,也可以随你玩弄不是吗,你这分明就是借口。”苏秀奕红着脸将这句话说完了,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脸色红得都能滴出血来了。
窦沂撩起他鬓边的发丝,用手指绕了两圈,接着说:“你晕过去了,还有什么好玩的,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害羞时看着我的表情。”
苏秀奕气愤地看着他:“你分明就是故意要将昭偌送走的,你无耻。”
“我就是故意的又如何,你还想再刺我一刀吗,还想吗,你若还想我照样不拦你,来呀……”窦沂直接将一把银色的匕首丢在他手边上,语气有些疯狂地说:“我就站在这,绝对不躲,你想刺多少下都可以。”
看着窦沂这般挑衅,苏秀奕也是气昏了头,真的拿起那把匕首,刺了过去,可在紧要关头,苏秀奕停下了,刀尖滞留在了窦沂的衣领上,他下不去手。
苏秀奕将手中的匕首丢了出去,人也像是虚脱了一样,无力地坐了回去,眼眶有些发红:“你为何要这样逼我,将我身边至亲的人都弄走了,我真不知道你是真为我好,还是一直将我当你的玩物,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