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副歌部分,卓裕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祁霜也觉得新奇,“唷,今天小郑换片尾曲了。”
卓裕下意识地问:“小郑是谁?”
“蛮好的一个小伙子,帅帅瘦瘦的有礼貌。”祁霜说:“他以前啊,也追过姜姜,喜欢姜姜喜欢得要死呢。”
卓裕:“……”
很好,公报私仇是吗?
好一首《算什么男人》。
他如果还有一个男人的自觉性,有半分当丈夫的责任心,有一丁点对家庭、对妻子的担当,就应该立刻,马上去赚钱养家。
姜宛繁晚上十点到家,看到玄关处的皮鞋、行李箱,倒也不是很意外。她靠着玄关墙,要笑不笑地望着沙发上精神恍惚的某人。
“你还笑。”此刻的卓裕颇有怨夫气质。
“委屈啦?受不了啦?”姜宛繁笑眯眯地说:“你在你姑姑家受的委屈比这多多了,也没见你抱怨什么。裕总,做人不要太双标哦。”
卓裕又发现了媳妇一个新特质,够腹黑的。
“我没有跟我爸妈告状。”姜宛繁摊摊手,合情合理地把自己撇干净。
卓裕拿她没辙。
谁说软饭男好当,没点心理素质真的无法胜任。
—
四月,连绵多雨,但气温回升,不再乍暖还寒。天气晴好时,六点的傍晚便有了夏天的身影。从中心区的高楼耸立间,斜伸出一角雨过天清的彩虹。颜色淡如烟,像低饱和度的水彩画,引得步行街上的路人频频观望、拍照打卡。
姜宛繁找到卓怡晓时,她正在给一位孩童画人像,并且很应景地将雨后彩虹添成背景。孩子妈妈连连称赞,付款的时候还多给了6.66。
卓怡晓支起画板,一张小板凳,脚边是简易画具。画板前写了一张很简单的价格表:速画,5分钟出图,20元。
姜宛繁走过去,“咱这价格是不是有点低?”
卓怡晓惊喜,“姐姐!”
“吕旅在这边买东西看到你了。”姜宛繁拿了张作废的画纸垫在地上,挨着卓怡晓坐下,“怎么想到来这摆摊了?实践作业?”
卓怡晓难为情地挠挠脸,小声说:“我哥不是没工作了吗,我想自己挣钱赚生活费。”
姜宛繁拢拢眉心,心疼妹妹的懂事。
“对了姐姐,哥哥是不是跟姑姑闹翻了?”卓怡晓犹豫许久,还是决定告诉她,“姑姑给我打了两个电话,让我回家吃饭,我拒绝了,姑姑很不高兴。”
姜宛繁很平静,“你想回就回,没事。你哥虽然不在公司了,但你们永远是一家人。”
在姜宛繁的认知里,就事论事,如果她煽风点火,这跟卓悯敏用情感与道德绑架的行径又有什么不同。
“姐姐,我不想去,我拒绝了,姑姑很不开心。”卓怡晓抿了抿唇,她本就不是性格果断的女生,能做到这一步,姜宛繁也讶异。
“哥哥在姑父的公司里过得并不开心。我看到过好多次,他一个人坐在书房抽闷烟。他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我见过他更快乐的时候。”卓怡晓比划出手指,“两次。一次是他在瑞士参加国际滑雪比赛,打破了非本土选手夺冠的记录。他穿滑雪服的样子太太太帅了。”
姜宛繁笑了笑,“另一次呢?”
“跟你结婚呀。”
……
当卓裕收到妹妹388元微信转账时,心情极为复杂。
卓怡晓:我帮人画画赚的。
卓怡晓:画了3小时就赚这么多!
卓裕觉得这待业在家的日子不能再多一秒了。他把谢宥笛叫出来,两个人上老地方喝两杯。酒保见面招了下手,“裕哥。”
卓裕点了下头,“老规矩。”
谢宥笛制止:“给他上果汁,已婚男人喝什么酒。”
酒保问:“裕哥这是要备孕?”
卓裕一本正经地瞎扯淡:“嗯,二胎。”
谢宥笛嗤笑,把烟盒和打火机都给收到左手边,“那这个你也别抽了。”
卓裕把在霖雀的“小镇故事”讲了一遍,谢宥笛笑到差点从高脚凳摔下来,“就为了这么点流言蜚语,把你苦恼成这样?”
“不工作就是一种错,那里的父老乡亲让我觉得,我生来就是要努力奋斗,不能懈怠,多一秒的放松都是一种罪。”卓裕至今还有点恍惚。
谢宥笛无语,“你才休息不到一周,人家年假都不止这几天。结个婚而已,把自己弄得跟个舔狗似的有什么好?”
“是不好。”卓裕没有丁点反思,“但她可是姜宛繁。”
谢宥笛靠的一声笑骂:“出息!”
卓裕跟他碰了碰杯,欣然接受。
“那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谢宥笛问到重点,“据我所知,对你抛出橄榄枝的公司可不少,‘顶跃’甚至给你开了这个数的条件。你呢,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