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剥好竹笋在清水里泡一会儿,拿出来切成细细的丝。扔进烧开的滚水里翻腾几下,再捞出来丢进清水盆里。
林申拿下头顶上的竹篮,从里面找出一条风干的肉。新鲜的肉买回来之后就清洗干净,在外面涂抹上一层盐,挂到屋檐底下自然风干,这样保存的时间就能长一点。
像他们经常出门干活,一出去就是二十多天。去屠夫家总不能买一丢丢,人家也不会卖给你。再说了,人家也不是天天都杀猪。他们买肉都是买一大条,吃不完的扔掉太可惜。
用这种方法保存下来的肉,吃起来筋道,就是切起来费劲。切肉之前,林申拿着刀到外面,在磨刀石上磨了半天。
肉片要切成薄薄的,透得能看见对面的人影,有瘦肉也有肥肉,看起来就十分有食欲。下锅之前先倒一点油,锅变得油汪汪的。把肉放进去炒几下,特别的肉香味就飘了出来。
透明的肉片慢慢缩小,里面的油全部炸了出来,再放下切好的笋丝,搅拌几下保证每根笋丝上面都沾上了油。可惜没有辣椒,要不然放上一点,那味道。。。
不能细想,再想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林申拉起挂在脖颈上的毛巾,抹抹脑门上的汗水,用勺子把做好的竹笋炒肉盛出去,接着油炸竹虫。
他没有放油,直接把清洗好的竹虫放进油锅里,之后用勺子把它们摊平,让每一个竹虫都充分跟铁锅接触。炒几下摊平,如此反复几次。等炒得差不多了,再少倒一点油就行了。
这边的锅占着,老木匠在外面架起一口锅,煮了一锅大米饭。
天还没有黑,这边就升起了炊烟,食物的香气把林子里的动物都勾出来了,伏在浓密的草丛里**着小鼻子。
屋子里又闷又热,吃饭的地点在院子里,至少有时候还有风吹过来。
“我改天做个煤炉,能烧点开水或者炖个肉,就方便多了。”林申跟老木匠商量。
“那就做。”老木匠抿了几口酒,笑着说:“你脑子里总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我也不问你怎么想出来的,做出来好用就行。”
厨房里有锅,炒菜做饭都是那一个,烧开水很不方便。哪怕锅洗得再干净,开水里面总会漂着油星子。他们本来就是糙人,干活累得要死,只要有水喝就行,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家里来了客人就不行了,像是蒋青松和蒋代真那种身份地位的客人,让人家喝这样的茶就显得很失礼。
林申笑着说:“肯定好用。”
大话放出去了,剩下的就是怎么做。用普通的泥做炉胆,烧不了多久就裂开了。林申想了一些办法,把稻草打碎了,再成河里挖出一些淤泥,把两者搅拌在一起。为了增加粘性,他需要在里面反复地踩踏。
之后,趁着泥水还没有干涸,他用泥块垒成炉子的形状。防止炉胆烧裂,里面再抹上一层锅底灰,放到太阳底下暴晒。
中间,老木匠来看过几次,他也不懂要怎么做这个炉子,只能袖着手在一边看着。看到炉子做成了,他蹲在太阳底下看了半天,惊奇地问:“这样就行了?”
“我把脑子里的东西都挖出来了,成与不成都只能这样了。”林申说。
夏天过去就是秋天,他要抓紧时间把地窖给挖出来。
挖地窖的地方是老木匠挑的,不能挑低洼的地方,地势低会有水渗进来。要挑干燥地势高的地方,地窖里才会保持干燥和适宜的温度。
挑了个地方,林申就开始往下面挖。附近没有人走动,这片土壤不算硬实,挖起来很轻松。可再轻松,也是需要人来挖的。挖了一米多深时,林申的双手关节处都起了血泡。
老木匠过来看了很心疼,让他歇一歇再干。
林申也有点累了,让老木匠把他手上的血泡挑破,躺在床上养了一会儿神。
等他起来时,老木匠已经把肉切好了,菜也洗得干干净净放到了案板上。
林申把草药扒拉下去,用两块布包着手炒了菜。爷俩吃完了饭,又继续往挖地窖。
地窖大,能储存的东西就多。林申想多存点东西,所以他要挖的地窖也很大,花费的时间自然也很长。而且地窖不能挖得太浅,达不到储存的目的。
林申挖出一条四米长的通道,上来下去都要用绳子,双腿交替蹬在墙壁上。
老木匠趴在洞口,看到林申冒头了,他才松了一口气。旁边堆了不少土,林申在下面像土拨鼠一样地挖,把挖好的土放到篮子里。上面的洞口用一根棍子担着,下面系了根绳子,他就在上面把篮子提上去,把土倒到边上去,再把空篮子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