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让人去找大哥,让他过来听听。”说着,林申走出紫藤花架,一抬头看到了林岳。
他出来得太快,林岳想躲都来不及,只能露出尴尬的笑容。
林岳一脸无辜地说:“我就是来消消食,你们在这儿说什么?”
“聊一些家常。”林申说。
“聊家常至于背着人吗?”林岳不相信地说。
林申看了他一眼,正好碰上蒋芽来送东西,他让蒋芽去叫林兵过来。
蒋芽说:“他要问我啥事,我怎么跟他说?”
“你就说施工队的事,他就知道了。”林申说。
蒋芽顶着大太阳出去了。
林岳说:“只叫你大哥,不叫你二哥吗?”
“叫他过来干嘛?你也听见了,大哥是施工队的队长,叫他来是有事跟他商量。”林申心里有气,说话毫不客气。
“你二哥也能当队长啊,你要一碗水端水,不能只让大哥当队长,也要给你二哥机会。”林岳说。
“二哥没有那个能力。”林申说。
“能力是可以培养的嘛。”林岳不死心。
“你们先把他的能力培养出来。”林申点点头说。
蒋代真出来打圆场:“大哥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施工队交给大哥,他是个老实人,不会拖欠工钱。”
“你二哥也不会啊。”林岳说。
“他不会?你昧着良心说这种话,我二哥干过的混蛋事还少啊,他欠了多少人钱,那些人都找到我这儿来了,他像个缩头乌龟躲在家里,一直到现在都不吭声。”林申讽刺地说。
“那不关他的事,他也是好意,想带大家伙去外面挣大钱。没想到碰到一个没良心的东家,不给工钱能怎么办?”林岳辩解道。
林河带人出去干活,没过多久他被周凤年他们关起来了,剩下的村民没有了主心骨,被管事的骂得狗血淋头就算了,干到最后还没有工钱,灰溜溜地回了家。
周家没有给工钱,那些人去找林河,林河就躲着人家。找到林申,林申也不可能给钱。祸是林河闯出来的,要是林申次次都帮,他只会变本加厉,不如一开始就扼杀这个想法。
林申把那些人弄进了施工队里,让林河带着干了一个月的活。活一干完,他就把工钱全结完了。
“他把人带出去的,他不负责谁负责?这也说明了,他不适合当队长。要工钱是队长的事,他要不到钱,还当什么队长?有多干的能力就干多大的事,二哥不是这块料,你别再往他脸上贴金了。”林申说。
“你就是看不上他。”林岳气极道。
“就像你当初看不上我一样,要不是我师傅,我早就饿死了。你今天在饭桌上说那些话,不止伤了我师傅也伤了我。”林申说。
林岳拉起林周氏就走。
林周氏见他气鼓鼓地,疑惑地问:“你这是咋了?”
林岳气道:“这儿又不是咱家,你老赖着不走算怎么回事?”
林周氏瞪着眼睛:“谁赖着不走了,人家给你气受,你就把气撒到我身上,我冤不冤哪。”
“我就想让他扶一扶老二,他就跟我吵起来了,我才是倒霉。生了个不孝的儿子,他老子说一句,他有十句等着,差点没把我气死。”林岳满脸通红,看亲子气得不轻。
“他说不扶老二了,老二有啥不好的,他这么嫌弃老二?”林周氏压低声音,脸上的表情带着询问。
“他明说了,老二没有能力,不如老大负责任。”林岳说。
“哎,老二也不争气,次次办不成事,村里人都对他有意见了。”林周氏叹了口气说。
林岳虎着脸说:“老二有能力,他就是缺一个发挥的机会。老大是老实,可他嘴笨拙舌的,连话都不会说,怎么能带好队伍?”
听说林申有事找他,林兵穿上衣服就来了。远远地看琶林岳和林周氏,他本来想打个招呼,忽然听见老两口在说话。他福至心灵地偷到一边。老两口说的话,他一字不漏地听见了,等老两口走过去了,他神色复杂地继续往前走。
“大哥——”林申唤道。
他发现林兵在发呆,两眼发直,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兵回过神来,怔怔地说:“咋了?”
“我和蒋大哥说的话,你都听进了吗?”林申说。
“听了听了,我没有意见,就按你们说的办。”林兵忙道。
林申觉得他有心事,等蒋若年和蒋代真离开,他就直接问了。
林兵低着头喝茶,含含糊糊地说:“我在路上碰上爹和阿么了。”
林申一脸无语:“他们拿你撒气了?”
“没有,我躲了下,没跟他们碰上面。”林兵说。
“那就好,我跟爹又吵了一架,因为二哥。”林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