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罗骁与所有高中生一样,张狂而阳光,对未来的憧憬,对生活的向往,使他们生活在一片光明下,无所畏惧。
将资料合上,陈昆打量着照片,第十五次拨打段易峰临时助理的电话。
“亲爱的,董事长还没回来吗?”他刻意将字眼咬重,暧昧的言辞暗藏着咬牙切齿的不甘。
余言微微抬头,打量了一眼董事长办公室,仍然维持职业化的微笑,“陈秘书,董事长已经回来了。”
“把电话接进去,我有事找董事长,耽误了你可承担不起。”陈昆简明扼要,语调轻缓,并在语末附带小小的警告。
“不好意思,董事长说过,不见陈秘书,包括电话。董事长还说:他对你很失望,在城北那块地拿下之前,希望你不要去打扰他。”
陈昆咬牙:“那块地已经快完工了好吧,叶海市多少家企业盯着这块肥肉呢,我从别人嘴里抢食,总得花点时间吧。”
余言一板一眼的回答,“抱歉,这不是我的权限范围,陈秘书,请问还有事吗?”
“…有!”陈昆憋屈的挠墙,勉强扯出笑容,咬字清晰,“余…助理,麻烦你跟董事长说,今晚早点回家,我会送给他一个惊喜。”
语调加重,带着不容抗拒的口吻,强烈到实质化的自信透过电话线,震的耳膜微微发烫。
余言稍微移开电话,顿了顿,说:“我知道了,请问还有事吗?”
陈昆怒由心生,“没事了。”语毕,便嘭的一声砸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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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喜?”段易峰手指敲击着键盘,头也不抬的讽刺,“他能有什么惊喜?”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坐落于大厦15层,布置简约,却不失华贵,精致的茶桌,舒服的沙发,盆栽修剪独特,绿意盎然,而特订设计的办公桌,蜿蜒的雕花更透着古典之风。
余言将待签的文件放在桌上,笑道:“陈秘书说的很肯定,不像在撒谎。”
段易峰目光微敛,稍稍思索,平静问:“今晚有行程安排吗?”
“没有。”
“城北那块地进展如何?”从旁边取出投标资料,段易锋手指摩擦着纸页。
“正在收尾中,陈秘书抓紧的话,这几天就能完成,董事长,你这是在教导他吧?”
段易峰微勾唇角,毫不掩饰的贬低陈昆,“他那种性子,不狠狠逼一下,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余言默然,死什么的,真的没这么严重。
虽然没有行程安排,段易锋还是磨蹭到很晚。
已是夜幕降临,万籁俱寂。
他站在落地窗前,绚丽的城市夜景一览无余,手指间,燃烧的星光在缭绕的烟雾中变得晦暗不清,目光仍是冰冷,没有半点温度,倒映的玻璃窗上,朦胧的影子仿佛与浓黑的夜色融为一体。
孤独。是的,他觉得孤独。
可是,这种孤独是值得的,很值得!
他有着足够的耐性,可以慢慢耗,除了放手,其他什么都无所谓。
将未燃尽的烟头掐灭在烟灰缸中,段易锋抱着外衣,挺直背脊,气势凛人的离开办公室。
别墅位于海禾区,西式建筑独特而美观,客厅明亮如同白昼,无论是精致华丽的水晶吊灯,还是地面铺着的浅色地毯,都充分显示着极致的奢华。
段易峰脱下西装,随手扔在沙发上,手指拉扯着领带,将这一根束缚扔开,又解开了白色衬衫的两颗纽扣,他动作娴熟,习以为常,而这些东西,家政服务员会在第二天清洗并熨烫平整。
宽敞的别墅空荡荡的,月光是冷的,地板是冷的,家具是冷的。
并未关掉客厅的灯,他便直接上了楼,对段易峰来说,这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
没有见到所谓的惊喜,他并不失落,本来就没抱什么希望,更何况,现在对他来说,能称之为惊喜的,几乎没有。
可当推开卧室,打开灯,柔和的光线照亮房间时,段易峰猛地呼吸一滞,手指紧握住门把,用力的像是要将其捏碎。
然后,便是一股无法控制的愤怒!
轻轻关灯,轻轻将门掩上,段易锋小心翼翼,生怕会惊醒床上熟睡的身影,他眉头紧皱,目光中的冰冷越来越慑人,唇角抿成危险的弧度。
愤怒如同火焰烧灼着身体,他必须努力压制。
手指颤抖的拨出电话,欢快的手机铃声像是无言的讽刺。
“少爷,你总算想起我了,怎么样?这个surprise不错吧?”陈昆接了电话,立刻笑道,不无得意的邀功。
“陈昆!TMD!别告诉我人是你带来的!该死的,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段易锋压着嗓子,如同被困的野兽般低吼着。
陈昆并没放在心上,安抚着,“好啦,少爷,你放心,镇定剂够他睡到明天,他醒了,你就说是我做的,或者也可以编一个故事,比如从残忍的绑匪口中英雄救美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