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秋浓闻声点了点头,信口便编出了个由头立时抬头看向老夫人道:“祖母,我们用好了,先回去了。”
老夫人搁下书中瓷勺,擦嘴掀了掀眼眸点头道:“去吧,莫要乱跑。”
贺秋浓点头如捣蒜,拉着姜笙便起身,急急忙忙的便起身离去。
今日日头正好,阳光洒在身上带着几分暖意,她们果然在厢房找到了白妈妈,贺秋浓拉着白妈妈的臂膀便撒娇,生生将她磨得心软,无奈取出一碟糕点来。
贺秋浓捧着糕点笑的嫣然,小嘴犹如抹了蜜一般:“白妈妈你这是救了我的命了,整日的白粥苦菜,吃的我眉头都苦结到一起了,你瞧瞧,是不是?”
边说着凑近昂起一张小脸到白妈妈跟前。
“是呢,瞧瞧把我家姑娘苦的,这小脸老奴瞧着也就.....圆了一小圈吧。”白妈妈好笑的打趣她。
贺秋浓收回小脸,撅了撅嘴道:“白妈妈瞧错了,我分明纤细了,好几日都没吃好了。”
白妈妈无奈摇了摇头哄着她道:“是是是,老奴瞧错了,老夫人要回来了,姑娘快些走吧,莫被瞧见了。”
“好嘞,这就走,这就走!”说着便拉着姜笙离去,姜笙脚步微微一顿点头道:“谢过白妈妈了。”
“姑娘喜甜,这糕点味好得很,姑娘多尝尝,快去吧。”
姜笙莞尔笑了笑。
两个小姑娘刚要回厢房,奈何在廊下瞧见了归来的老夫人,贺秋浓脚步一顿,要回厢房必然要经过老夫人,她皱了皱眉头,屋子是回不去了,她眸光往回看,拉着姜笙便往对侧的角门跑去,老夫人看到时只瞧见两个姑娘离去的背影。
出了院子,贺秋浓抱着食盒发怔,东西是拿到了,可去哪吃呀,总不好边走边吃吧,实非淑女所为。
姜笙灵光一闪,想起前头长廊尽头有个长亭,便拉着贺秋浓往那处去。
“玉岁,你们在这处守着,若是来人了,便先拦一拦。”在寺庙吃糕点虽说不是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她也不怕谁,但总归是要敬着老夫人的规矩,总不好叫她知道惹她生气,贺秋浓还有些不放心的又留下了桃心,让她也在另外一侧守着。
贺秋浓到长亭下,四处瞭望看了一眼颇为满意夸赞道:“这地方好,隐秘景也好,在这处用点心再好不过了,还是你心细,发现这处好地方。”
姜笙笑了笑打开食盒将糕点摆在石桌上,手交叉搭在石桌上看着她道:“咱有一个时辰的功夫,姐姐慢些用,倒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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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对佛寺无甚兴趣,只是他对贺昱这个人颇感兴趣,尤其是听闻他在大理寺的手段,更添兴致,本还想找个由头见见他,未想到他竟然主动邀约,正中他下怀,那自然是欣然赴约了。
尤是在看到太子与贺屿安等人的身影时,眉头不禁挑了挑,这人是有些意思。
太子负手在前,目光在四处游离,近些日子被周陈两家闹得脑壳都疼,如今到这清静地方,才可喘口气。
盛阙摇着手中折扇,颇幸灾乐祸道:“周大人还不愿作罢?”
“若是肯作罢,孤还能是这幅样子?”许永承叹了口气:“陈大人为人做事都还算严禁,并未查出什么大的过错来,但人无完人事确实也有些小纰漏地方,倒不至于定他什么罪,只口头训诫也就罢了,周言见一事不成,便再报另事,铁了心的要定陈为令的罪,这不过十几日,就列举他七八项罪责,每每列项,耗时人力需查,孤需得时时克谨,松懈不得。”
许永承边说还边怨怪的看了眼贺屿安,贺屿安只是端着一张笑脸回他,更看的许永承一肚子气。
陆然抿了抿唇问道:“周侍郎为何非要与陈大人为敌。”
太子闻声未语,盛阙却是有是颇八卦的样子道:“陆兄没听说外头的传言?”
“什么传言?”
盛阙了然,收了折扇道:“那难怪了,虽说传言不可信,但想来也未必是捕风逐影。”而后细数进来盛传于周陈两家的谣言,言罢还看向贺屿安与贺昱,求证道:“对了,事发在你们府上,可确有其事?”
贺屿安未言,贺昱冷着一张脸道:“你也知道这是谣言,事关姑娘家的清誉,还需得慎言。”
盛阙兴致缺缺的啧了啧嘴,就知道在这兄弟俩身上撬不出什么私密的事来。
许永嘉才回京城,闻声方才一听才知生了这样的事,皱了皱眉头看向太子:“皇兄就这么由着他们闹?”
许永承颇为无奈的耸了耸肩头,也不得其法,朝廷兴仁政,为监督官员结党营私行贿之事,惯来对举奏一事很提倡,也正是为此,太子不能对周言苛刻训斥让他停罢,只要举奏便需得谨慎严厉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