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拿起一支粉笔转身:“好吧,你坐下。”陈飞用最常见的思路讲解完三道选择题,周嘉延举手给出了不一样的思路分析,比陈飞讲的解题步骤简介,但需要强大的空间思维和推导能力,对于一般人来说很抽象,也很难。
“嗯,想法不错,值得鼓励。”陈飞言语间藏不住的赞赏。
下课铃声响起,惊醒了方知柠,黑板上写了满满当当一大黑板的计算公式和数字。方知柠不明所以,碰了碰前排的程骄骄:“骄骄,讲到哪儿了?”
“选择填空讲完了。”程骄骄拿着红笔抄黑板上的解题步骤,抽空回复一句。
啊?
方知柠望着自己没做笔记很空荡的试卷发愁,好烦,光顾着打瞌睡,错了的题目没听到正确讲解。
“飞哥说下午休交纠错本,你记得把选择填空的错题改了。”程骄骄提醒方知柠。
时间紧迫,方知柠顾不上细想,午休的时候央求周嘉延的同桌,和她换了座位,让周嘉延帮她讲解错题:“飞哥上课讲得太快了,我没听明白,你再给我讲讲嘛。”方知柠理直气壮地把自己的试卷和笔递到周嘉延手上。
“我要休息。”
“哎呀,就五道题,你给我讲了再休息也不迟。”方知柠拖住周嘉延手臂不让他休息,边说还边摇晃他的手臂,“我不管,你不给我讲我就不让你睡。”
午休时间,教室里的同学休息的休息,写作业的写作业,周嘉延不好闹出太大的声响,只得乖乖就范。他拿着草稿纸、笔和试卷,示意方知柠跟她出去到阳台边听他讲解题目。
“看不出来,你还挺细心的。”
“认真听讲,别耽误我休息的时间。”周嘉延装作一副严肃的模样。这样温馨的场面并没有维持很长时间,周嘉延被方知柠的粗心气得胃疼——
“这道题的定义域呢,被你吃了?”
“你说它是偶函数就是偶函数了?不能取3这一点。”
“最后这道选择题以你的水平理解不了,按照我写的解题步骤抄上去,不要试图攻略它。”
方知柠亦步亦趋跟着周嘉延的思路,乖乖答应:“哦,知道了。”
空旷的校园一片宁静,偶尔一阵凉风吹过,树梢上的黄叶沙沙作响。温暖的阳光斜照在白色瓷砖的阳台上,衬得周嘉延握笔的修长手指白净有力。
方知柠单手支住下巴,心无波澜地看着周嘉延在她试卷上写下详细的步骤。都说字如其人,但周嘉延的字工整有力,一点也不像他散漫随性的性子。
在纸面上落下最后一个数字,周嘉延放下笔,侧目对上方知柠微微阖上眼安静的侧颜,突然心生一计,拿笔在方知柠额头上轻轻写下几个字,还不忘捡起脚边的树叶做掩护。
方知柠感受到额头传来的异样感,睁开眼就看见周嘉延盯着她,手还放在她头顶上。不等她反应,周嘉延先开口:“你头上掉树叶了,我帮你摘下来。”说完,勾唇笑着从方知柠头上取下一片枯黄的银杏叶:“看吧,我没骗你。”
方知柠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眶:“我先进去了。”
周嘉延忍着笑:“去吧。”
下午第一节 课是地理课,徐文佐提着茶杯和一个地球仪踩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来教室上课。
在徐文佐眼里,这次的试卷题目难度一般题型不具有代表性,只有几道题需要拎出来单独提一嘴,其他题目没有浪费时间的必要。
徐文佐随意抽了位同学的地理试卷展开,大爷似的语气叫住张奥秋:“年级第一,你起来讲选择题的第五六七两道题。”徐文佐身上带着点痞气,全班同学都有点怕他,在他的课上经常是大气都不敢出。
张奥秋战战兢兢起身,拿着试卷研究了老半天,最后来了句:“我觉得这道题其他选项一看就是错的,所以只有选正确答案。”
“我也知道其他选项是错的,怎么个错法你总得讲清楚。”
“……我不太清楚。”
其实题目本身并不难,班上大部分同学都做对了,徐文佐只不过是需要一位同学帮忙讲清楚解题思路而已,倒没想到随手一点就点到刚好不会的同学。
再耽误下去浪费的是大家的时间,徐文佐没叫张奥秋坐下,简明扼要将这组选择题讲解清楚。
底下有同学开始交头接耳,显然,他们对张奥秋年级第一的水平产生了怀疑。
“我以为她是王者,没想到只是个青铜。”一下课,程骄骄就转过身对方知柠吐槽张奥秋,刚转身看到方知柠的脸,程骄骄狂笑不止:“知了,你额头上是什么?好搞笑。”
“额头?”方知柠急忙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只见到额头上笔迹被睡模糊开了的几个大字:仙女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