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星捏揉着指尖,悄悄地在心里做下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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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连续不断持续了两天,一直到第三天才停下。曦光破开云雾,满天云霞宛如诸神的裙摆。
考试得时间安排得紧,平均一天要考两门,中间差不多只给了吃饭和午睡一会的时间。
“复习很多天了,希望你逢考必过。”
谢屿指骨细瘦的手指理了理岁星垂落下来的一缕乌发,亲昵地碰了碰岁星莹白的脖颈。
冰凉的指腹压触着幼嫩的肤肉,不留情面地说出后半句话:“要是挂科的话,会有惩罚,就算你求饶,我都不会心软。”
被碰到的地方宛如被毒蛇亲吻,过电一样传遍全身,岁星忍着难捱,小声保证:“我已经尽力记忆所有的知识点了。”要是还没过的话,一定是题好难的原因。
除了一张脸是顶配之外,岁星的其他各方面都不及另外几位股票。两年基本上都没有学过东西,短时间内的补救只是临时抱佛脚。
“去考场吧。”谢屿稍微向后退了一步。
“哦。”
岁星磨磨蹭蹭到考场,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好巧不巧,坐在左侧的人正是曾经被岁星踩过一脚的前室友。
对方本来低着头在复习,一抬头便看到岁星秾艳的小脸,不知道这几天是怎么过的,整个人好像比之前的每一次都更加招人。不经意的眼波都像是在蛊惑。
像什么呢?被开发到极致的花,绽放到最艳糜的程度。
他不禁口干舌燥起来,瞧见岁星咬着笔杆复习的样子后,想起来岁星是走后门被塞进来的学生,肚子里一丁点墨水都没有,上课也经常缺课,唯一会做的事情就是亦步亦趋跟着谢屿。
“喂。”
犹豫着张口叫了岁星一声,下了很大的决心。
岁星偏过脸,看到曾经被他骂过的前室友,对方说话的确过分,再加上已经是前室友,岁星只看了他一眼就敛下目光,继续默默地看谢屿帮忙圈出来的重点。
冷淡的态度让男生微妙地不适……岁星骂人的样子也很可爱,骂人的词汇太过匮乏,好半天都想不出来合适的词汇,只能羞红着脸,说着自认为凶巴巴的话。
……爽飞了。
倘若是被岁星骂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在外面住得舒服吗?几天没见,就又开始乱勾引人了。”
男生皱了皱鼻子,眉头紧锁,带着不善的口吻:“是又被谁玩弄了吗?看样子应该是又换了一个人。”
目光从岁星的眼睛,一直到露出来的小半截脚踝,从上而下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看到岁星手腕上的红色,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指着岁星的手腕。
”哈,我看到了,你手腕上有红色,是被绑起来弄了吗?玩得真花啊。”
不大不小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落地可闻,有人扭过头回来看,好奇的视线对男生来说像是鼓励,说话的音调拔高:“怎么不说话?是我说中了吗?”
岁星举手:“老师,有人诽谤我。”
抱着卷子的老师走上讲台,卷子放好后,走到岁星面前。
岁星是为数不多家里人花钱进来的,年轻的老师对岁星有所耳闻,在看清楚岁星的面容后,不自觉偏向岁星。
“他骂我。”岁星讨厌容貌上的污蔑,长相都是家人给的,是改变不了的东西,如果仅从一张脸就可以肆意泼脏水,岁星会认为对方的素质不高。
“好了,别生气,两个小时而已,考完试就不用再看到他。”
“但是,我会考虑酌情扣一下他的分数。”
口头骂人,很难界定,老师有意想维护岁星,但是不能直接把人赶出去,只能安抚好岁星的情绪。
"会给你加点分数。”
岁星听到分数后作罢。
考试是个很棘手的问题,确定了自己只是不受宠的私生子之后,未来极大可能会过得很不好。其实谢屿说的不错,要是他不珍惜这个顶尖学府的学历,再也抓不住更多的东西了。
卷子发下来,白纸黑字,散发着淡淡的墨香味。岁星细白的手指捏着卷子两角,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看完后,大脑宕机。
被吻就吻吧,到时候求求谢屿不要拿领带绑他的双手就好了。
两个小时的每一秒都像是在坐牢,铃声响起的瞬间岁星立马离开教室。
谢屿提前交卷,在教学楼下等了一个小时。郁郁葱葱的树木,谢屿站得笔直。
“考得怎么样?”谢屿问了一句。
“下次……下次亲可不可以别伸舌头了,也不要用领带绑我的手。”岁星耳根发红,他知道不聪明,离谱到这种地步还是第一次。
岁星这么说,谢屿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