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我现在是单身。”对于她的调侃,我已经不再手足无措,笑笑,“你呢?这两年好吗?”
“还是老样子,法妮本来也想来,结果突然有事。来,见见鲁西和耶特。”玛琪引着我,“鲁西他……”玛琪欲言又止。
“他怎么了?”我有些担心,回日本之后,我和他偶有联系,但他一直没说过有什么不对。
“你见到他就知道了,耶特在外面陪着他。”
我心里疑云重重,直到见到鲁西的那一刻全部解开,不敢置信的捂住嘴,鲁西,那么喜欢跳舞的鲁西,竟然只剩下一条腿,忍不住的,热泪盈眶。
但是,鲁西还是那样笑,温暖的样子,“真澄,你见到我竟然激动得流泪了,我该说我受宠若惊吗?”
我忙擦了擦泪水,露出微笑来,“是啊,我简直欣喜若狂。”和耶特打了个招呼后,我绕到鲁西轮椅面前,装模作样的行了个礼,“鲁西公主,看在我这么高兴的份上,你能赏脸陪我散步吗?”
“当然可以,真澄王子。”他漾开大大的笑脸。
趁着下午团员休息倒时差,准备晚上欢迎舞会的时间,我推了鲁西到街边花园散步。
“为什么电话里不告诉我?”沉默了片刻,我开口问道。
“你那时候正在准备公演,说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扰乱你的心思。”掀开虚伪的欢喜,鲁西脸色沉静。
我一愣,随即苦笑,“确实,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也不能说完全帮不上忙,”鲁西笑笑,“你知道作为一个舞者,没有腿,真是生不如死,那个时候,我甚至都想过放弃。”我听得心底一沉,放弃,放弃什么?都没有了舞蹈,那能放弃的,只有生命了。
还好,露西继续说了下去,“后来,我想到了你。”
“我?”我不解。
“是,我就想,真澄那么一个小姑娘跑到陌生的纽约来,什么人也不认识,什么人也没办法依靠,对现代芭蕾一窍不通,搭档又不帮忙。但就是这样一个小姑娘,却不哭不闹不撒娇不放弃,在这样称得上是残酷的环境里,竟然坚持了下来,还跳出那样的《牧神的午后》。我一个大男人,又有什么坚持不下来的呢。”
“鲁西……”
“真澄,来。”他朝我招手,我转到他轮椅面前蹲下,他的笑容,如同日光穿破了云层,经历过苦难,才更加夺目,“我不能再跳舞,但是我可以编舞,我爱芭蕾,无论能不能跳,我都不想放弃它。”
“鲁西,你一定可以编出很棒的舞蹈的。”我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道。
经历那么多的艰难苦恨,沉淀下来,你一定可以编出很棒的舞蹈。
“谢谢你,真澄,若我以后成了编舞大师,邀请你来纽约,你可不能拒绝呀。”
“什么话,这是我的荣幸啊!”我瞪鲁西一眼,他无辜的回视。半晌,我们两人相视一笑,我起身推了他继续走。
“别说我了,你呢?真澄,分别以后,你追到你的那个他了吗?你那个很想和他站在一起的人。”鲁西很认真的问道。
我沉默,沉默到鲁西再问了一次,“真澄?”
“鲁西,来看《红线的传说》吧,那是……我跳给他的舞蹈。”
像是明白了什么,鲁西也是默然片刻,才点头,“好。”
晚上的欢迎舞会,我见到了很多的熟人,还有,巴勒辛和罗宾斯。
罗宾斯大师对我和雷恩一直很好,这次见面也很愉快,巴勒辛大师也没怎么变,我见了他还是有点……咳,忐忑,没办法,深留在心中的,总是他严厉的呵斥声。
真澄,你不能这样,真澄,你要那样!重复重复再重复,哎,印象实在太深刻了。
“真澄,好久不见。”巴勒辛大师对我的态度还是很友好。
“巴勒辛大师,”我下意识的打叠起更多的精神来,“很高兴能再见到您,上次实在很遗憾没有能跳您的作品。”
“我听罗宾斯转告过了,”他点点头,“有些遗憾,不过,以后也不是没有机会,不是吗?”
“是,”我扬起唇角,“我一直都希望能再次得到大师的指导。”
“哈哈,”巴勒辛大师笑得很开心,“这次的公演,《红线的传说》是吗?听说其中最后一场的舞,是你编的?”
“并不算,我只是提出一个构想,还有编撰了中间不多的一部分,”我实在不敢居功,“其他老师们给了很多很好的建议,也帮我改进了我编撰的部分,我作为编舞者还太不成熟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还是更喜欢作为舞者。”
“做好舞者,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我听说了《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成功,这一次,我会好好看看你的舞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