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力还在眼巴巴地望着银簪远去的背影,阿丁看着他不舍的样子,嘲笑了两声,慢悠悠地开口道:“别看了,就你这副呆头呆脑的模样,人家能看得上你?”
阿力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转过头,对着身旁的人不服气道:“还不兴我多眼馋两眼……”
只听见对面嗤笑了一声。
跟在侯爷身边这么些年,里里外外也见了不少人,阿丁自问这点眼里界还是有的。这些个在主子跟前儿得脸的大丫鬟,一个个眼睛跟长在头顶上似的,对待其他下人傲慢无礼得不行。
平日里那么不好说话的人今日突然跟你说说笑笑,一脸柔和温顺的,不是别有所图,又是为了什么……
阿丁瞧了瞧眼前依旧一脸高兴的人。
也就这傻子,整日里迷迷糊糊的,被人套了话都不知道。
西侧院中,
书桌前,正在提笔练字的人一见到屋门口出现的身影,便立刻将手中的笔“啪!”的一下子甩到了一旁,急急忙忙地走上前去问道:
“怎么样!怎么样!都打听到了吗?”
银簪对着眼前的主子微微一笑,恭敬地行礼道:“总算是不负主子所望,奴婢跟守在门前的两个小厮打听到了消息。”
“那个死丫头片子现在是不是很惨!”
一身气派尊贵的男童满脸兴奋地追问道:
“她是不是跪在祠堂里吓得哇哇大叫,哭个不停?那死丫头……”
“哥哥!”正坐在桌子旁跟着嬷嬷学绣花的女孩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她皱着眉头,一脸不赞同地看着男孩。
“哥哥堂堂一个侯府公子,怎么张口闭口的都是市井之徒的做派,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虽然两人看着年纪差不多大,但是女孩眉目间已褪去了稚气,通身渐显大家闺秀的沉稳和端庄。
一旁的袁嬷嬷看着她满是得意与骄傲。转过头去,望着一脸不以为意的男孩,心中不禁隐隐担忧着。她轻声劝道:
“敦哥儿,惠姐儿说的没错,你是侯府的嫡公子,无论侯爷以后有多少孩子,在这府里谁都越不过你去。为了防止别有用心之人挑错,你的言行举止更是应该……”
“行了,行了,到底有完没完啊!”徐敦神色不耐烦地打断了嬷嬷的话。
“整天说这些,你不烦我都听腻了!要不是看在你是我母亲留下来的,本公子早就把你给撵出去了!”
“敦哥儿……”听着男孩的话,袁嬷嬷一脸受伤。
见自家兄长如此,徐惠开口指责道:“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对待袁嬷嬷!当初母亲过世前最是放心不下我们二人,特意留了袁嬷嬷在我们身边。如今你却这样……”
女孩说着说着不由红了眼眶,狠狠地转过头去,不再理会徐敦。看書喇
袁嬷嬷赶紧上前去柔声安慰道:“惠姐儿别着急,敦哥儿他现在到底年纪还小,等再过几年,就明白懂事了……”
“真的吗?”女孩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满是信任地望着眼前的人。
袁嬷嬷轻轻拍着徐惠的背部,和蔼道:“自然是真的。男孩子一般比女孩子懂事得要晚一些,所以敦哥儿他现在还是一副小孩子脾气。惠姐儿你要多宽容大方一点,毕竟……”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长叹了口气,转过头看着一旁的徐敦说道:
“毕竟在这侯府里,只有你们才是从苑娘夫人肚子里出来的孩子。若是自家亲兄妹都不团结亲密,还能指望着谁呢?”
袁嬷嬷出身杜府,受杜大夫人指示做了杜苑娘的贴身嬷嬷,又跟着杜苑娘从杜府一起陪嫁到了永昌侯府,多年来,一直为着杜苑娘在侯府里谋划打算,杜苑娘也很是倚重她。
可惜,天不遂人愿,杜苑娘早早病逝了,受杜苑娘临终所托,也是奉了杜大夫人的命令,袁嬷嬷继续留在了永昌侯府里。一来是为了照顾杜苑娘留下来的一双儿女;二来,也是为了监视杜云娘。
对于这个庶女,杜大夫人并不感到放心,虽然是她在一众庶女中选择了杜云娘在杜苑娘死后嫁过来当继室,但同时杜大夫人也怨恨占了她亲生女儿位置的杜云娘。杜大夫人一边担心杜云娘对苑娘留下来的孩子不好;一边也暗暗提防着杜云娘将苑娘的孩子给笼络了过去,让他们忘记了自己的亲娘。
所以,袁嬷嬷留在侯府里便很有必要。
徐敦轻哼了一声,他当然知道袁嬷嬷是自己母亲留给他们的心腹了。
这一边,得了袁嬷嬷的一番开导,徐惠也不再和徐敦较劲了。
袁嬷嬷曾经跟她说过,爹爹如今有了新夫人,她将来还有许多地方要靠着自己这位亲哥哥的扶助。
徐惠先软了语气,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