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再来南云城的话,一定会震惊这里的变化,合计起来短短两年半的时间,这里就从一个荒城,西陵的毒瘤,变成了一个看起来颇有特色的普通大城。
没错,一个看起来颇具特色的普通大城。
它的特色在于它的楼房和街道布置别致特别,以及城内贩卖的一些物品更是与众不同的有趣,然而就算这些有趣和特别,在旁人一眼看来也只是个普通的大城,无需多关注。
在两年后的今天,南云城终于慢慢的对外开放,不过来往的人流还不算多,大部分还是行走的商人。
这样的成绩比不得其他繁华的大城,可是依旧够让许多人吃惊了。
毕竟在大多人看来,这座废城在白水珑的手里也只会白白的浪费银子,不会有任何的成果和起色,谁曾想它竟然真的活了。
当然,也有不说人在心里讽刺着:如果将白水珑投放在南云城的银子数目给他们的话,他们一样能够让南云城死而复生,并且能做得比白水珑还要好上数倍。
更多人预言,南云城也就只能到这样的程度了,能够让人生存,却比一般的小城小镇都要贫困。
这些外人的言语都影响不了水珑,更影响不了南云城中的百姓。
在两年的时间里,原本就对水珑崇敬不已的百姓们,早就已经对她和南云城真正的归了心。
这日,天空飘着雪,梨花般的雪飘落在地面房屋上,街道上到处都是孩子的欢笑声。
从南云城百姓们的脸色可以看得出来,今年是他们度过得最舒服高兴的冬天了。
以往的冬天对他们来说是绝望和恐惧,因为冬天到来就意味着他们又有人要被饿死冷死,谁也不会有那个闲心去欣赏享受雪景。
‘哒哒哒’急促的马蹄声传入众人的耳朵里。
大人们见到远处奔腾过来的马匹,都露出了不满的神色。
“啊——”一声尖叫声忽然想起。
原来是一群孩子正在街道上玩闹,看到奔马过来便一哄而散,唯独一个孩子跑得慢了些,跌倒在雪地里,看着就要踩到自己身上的马蹄,孩子瞪大了眼睛,眼睛里面全是惊怒和惊恐,竟也没有哭。
在南云城里,只要不是一两岁的孩子,都经历过以往困苦生活,心性和坚强非一般同龄孩子可以相比。
马上的人看到孩子的时候,也拉不住缰绳了,他便不打算拉,心想就看孩子的运气。
也许他运气好,马蹄正好没有踩到他呢。
一道身影迅速过来,横刀插入马内,炙热的马血喷洒,将孩子的脸都染红了。
“南云城内不得骑马,你入城的时候没有看到标示吗!”一名高大的男人站在被摔在地上的骑手冷声斥道。
男人穿着深蓝色的紧身武服,身体关节处都戴有护甲,腰上挂着刀鞘,右肩肩头的银白护甲刻画着一副深蓝色的图腾。
“是执法卫。”南云城的百姓认出这人的身份,许多青年人眼神透出艳羡。
执法卫是由城主亲自挑选的一群人,作为南云城执掌秩序的兵卫。
这是仅次于城主亲卫军外,南云城青年人最想进去的兵队,听说成为执法卫后,成为城主亲卫军的机会就更高。
对于南云城内的青年百姓来说,能够成为执法卫是一种无上的荣耀,还能得到许多特权和更好待遇,以及百姓们的尊敬。
“我是来给南云城主传皇上旨意的,你竟敢如此对我!”地上的男人愤怒的叫道。
执法卫男人冷声说:“这里是南云城,就得按照南云城的规矩来。”
“你——”
执法卫男人不理会他,回身朝地上的满脸血的孩子说:“还不起来?”
“腿麻了。”孩子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说。
“没用的东西。”执法卫男人笑骂,伸手去扶他。
孩子摇头,倔强的说:“不用,我自己可以。”
执法卫男人点头,真的就收回了手。
这时候不远又走近了两个身穿执法卫衣着的一男一女,两人看着地上流泄不止的骏马,以及一脸怒色,身穿西陵服饰的男人,不用问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高大的执法卫男人走上前将插在马腹上的大刀抽了出来,甩掉刀面上的血,收回刀鞘后,对后来的两人说:“你们将他带去执法部。”说话的时候,就走到那人面前,伸手去搜他的身。
西陵男人吓了一跳,见他将自己怀里抽出明黄色的圣旨布卷,脸色越发的难看,“你们这是犯罪!你们……啊!”
他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被女执法卫一掌打晕过去,将之交给跟自己一起来的那个男人,“你拖。”
男人无奈一笑,“是是是,谁叫你是女人。”说着,他就真的将西陵男人拖着走。
南云城的人对西陵国的人,尤其是这种出至皇城傲慢的西陵人,可没有什么好感。
两人对高大执法卫点头示意后,就拖着人走了。
高大执法卫则拿着圣旨朝城主府的方向赶去。
两天后的午时,南云城的百姓就看到一辆马车行驶在街道上,一个个目送着马车的离去。
他们都知道,在南云城中,只有城主可以骑马坐马车。这却不是水珑自己的要求,而是百姓们的要求。
单从这点就足以看出,他们对水珑的崇敬和爱戴。
在马车里坐着的正是水珑和长孙荣极。
“从最后一次去祁阳城再回到南云城,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了吧。”水珑暗自计算着。
长孙荣极却注意到她话语的用词。
‘去’祁阳城和‘回’南云城。
去和回的足以让他听出,水珑对于两处的归属感高低。
水珑想这最后的大半年他们呆在南云城的时间其实也并不长,更多的时间还是用在了他处,不知不觉中竟然就过了这么久。
“今年过年,两国来使在西陵共度,必须到场吗。”
正文 147 我姐教的
“今年过年,两国来使在西陵共度,必须到场吗。”
两天前她收到圣旨,圣旨的内容就是让他们两人回祁阳城过年。
水珑朝长孙荣极看去,“总觉得这次回去后会很不平静。”
因为这两年的平静来的实在太诡异了。
一切纠纷都消失不见,连黄太后都隐匿了。
两年的时间黄太后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听消息说是去了祖佛寺吃斋养身去了,连两次的寿诞也没有举办。
这其中原因也许是发现了明莲寺的变故,所以选择了暂时退让。为什么要说是暂时呢,因为根据水珑对黄太后性子的了解,总觉得她并非那种知难而退的人。无论是她对长孙荣极的异样偏执,以及她太后娘娘的身份,都让她无法说走就走。
如果她真的能够做到这么的洒脱,将一切都放下选择远离西陵,行走他地,这一生都可能没有再相见机会的话,那么水珑也可以洒然的忘掉她这个人,忘掉她们之间的恩怨。
然而黄太后真的做得到吗?
水珑摇了摇头,直觉不可能。
无论黄太后到底是怎么想的,又在酝酿着什么样的阴谋,对水珑来说都无法阻挡她的脚步。
这两年的平静可是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机会。
在这个看似特别又普通的南云城里,又有多少人能够想象得到它内里潜藏的实力和潜力呢。
从南云城到祁阳城,一路顺畅快捷。相比起每天都在变化的南云城,祁阳城则显得一层不变,里面的景色风气依旧繁华,透露着属于西陵皇城的富足——哪怕是表面上的富足。
也许是因为今年有俩个外国的来使,所以祁阳城早早就布置装饰了起来,本来就繁华的街道张灯结彩,更加显得热闹。
这次长孙荣极和水珑回来,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力。
难得的,祁阳城里面已经很少提及水珑的各种流言,这其中原因一是她和长孙荣极这两年很少出现在祁阳城中,二是长孙荣极和水珑的威慑力丝毫不减,外加一个白千桦也渐渐的成长起来,听不得外人多传水珑的坏话,三则是因为这次有两个外国的人来,怎么说白水珑的名声在外,是西陵难得的奇女子和武学天才。在西陵自家城里说说对方的坏话也就罢了,决不能在外国人面前贬自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