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鼻头闻了下,果然一股子尿膻味之外还有一点淡淡的血腥。
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那液体就干在了他的指头上,一层薄薄的紧缚感黏在蒋州的指头上。
要是来点光线,这分钟汉子抬头便可看见蒋州的所有动作。
也可以看见,打破他常见到的蒋州冷淡表情之外的一幕。
朦胧黑暗笼罩里,蒋州轻皱眉头。一下轻皱却是万般难得。
可惜他没有抬头,没有看见。
汉子正疑惑蒋州的几番动作是要干什么,忽然由着一道里猝不及防的力,被翻了一个转,膝盖触到一处柔软的垫子上,臀部被轻拍两下,吓了他一跳。
除了大奶奶,还没有人拍过他的臀部。
面前的近在咫尺的黑暗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趴着”,一样的冷冷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鉴于方才他被勒肚子的后怕,汉子连忙遵循这句话中的指令,转过身,趴在床上,姿势认真,神情紧张。
转身间,露出半个肥臀蛋子的裤子就已经被脱下。
在这黑暗静谧中,他不敢回头,双手紧张抓着床单,扭曲的褶皱勾勒在指间,闭着眼,眼皮不时颤抖,有些害怕的问。
“蒋同志,你干啥么?”。
没有人回答他的紧张问题。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月光下看不清的模糊轮廓,没有人回答的问题,几乎让他误以为这屋子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屋子其他地方忽然一阵翻箱倒柜的声响,像是在找什么东西的声音。
这声音突兀,却也让汉子心里松了一口气,至少知道蒋州还在屋子里。
过了一会儿,他还要再问一句,脚踝就被捏住了。
冷不丁被人捏住脚踝,汉子心里的紧张到达极点,害怕的一僵,像要哭了似的,“蒋同志,你,你要干啥么,唔,俺有点怕,”。
乡下人穷,天黑了就睡,一般不浪费灯油,没有怕黑的,汉子也不怎么怕。他怕的是这样隐在黑暗里的蒋州。
蒋州没有什么起伏的嗓音围荡在黑暗里,“别动”,他拉着汉子的脚踝抬高,一手将卡在臀部下方的裤子褪到脚踝处。
汉子听见这话,便维持趴着的姿势乖乖不动。
一些细微的声响,从自己的腿间传来。眼前黑黑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他老实支棱着两腿分开。
蒋州手里拿着去翻了半天才找到的火柴。
这是那天他不在的时候马脸女人运过来的。他回来后,张超超给他仔仔细细的把每一件运来的东西都给他说了。
他当时在看自己带来的书没有听,张超超自顾自的讲,也不管他听见没有。
但翻页时,他偶尔听见一句火柴,刚才就去翻了一下,还真给他翻见一盒。拉开来看,里面只剩下十几根。
别小看这么点儿,这火柴在这里可算是个金贵的东西。
蒋州捏着火柴在盒边红色火药处划燃了,一簇小火苗跃然黑暗中。虽小,但也明亮照出了一片小范围。
凑近照看,果不其然,汉子的腿间那张小穴,被磨得破皮红肿。
他早上看了已经好的差不多的,现在外圈上又增了几个流血的破伤。血迹沾在黑色的臀毛上,有的时间久了已经干涸,有的流出来不久还是湿润。
汉子傻傻的,吸气都是偷偷的,或者压抑着不吸。压不住,才漏出点声音。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喊疼。
蒋州一手捏住火柴靠近些,稳稳捏住,保持不会烫着汉子的距离。
一手两根指头撑开那个被磨得厉害的小口,往那层层软肉里面看去。还好,裤子再磨也是磨到外面,穴里面情况好了许多。
除了走路时,步子太大,扯住了。摩擦导致几个结痂的地方不正常脱落,有些旧伤复发的趋势,还有些红肿。但没有流血,没有外面那么严重。
火柴只是一根小牙签大小而已,不一会儿功夫就已经火光变淡,再过十几秒就要熄灭了。
门外忽然传来响动,是小道上挡路的石头被踢开的声音,门外的小道上有许多石头,可能是从前厂子建在这里的时候拖过来用的,现在被遗弃了,在厂子周围的小道上密布。
平常走路时,蒋州是不会顾这些石子的,更不要说去踢他。汉子也不会去踢,他一行一为都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像个过街老鼠一般。能安全走过就算好了,哪里还会悠闲的去踢那些石头。
能有那闲心去踢那路上石头的,在这里蒋州暂时只见过一个人。
他手下不紧不慢的一甩,火柴彻底熄灭。
汉子显然也听见那声音,一下支棱起原本低垂的脑袋,像是在自己洞外警醒的兔子,望着门边,眼看那声音越来越近,门又没关,人可以直接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