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二十四岁的成年男人,不可能不会去想一些不可描述的事儿,但他新娶的王妃今年方才十五岁,实在是看着过于年幼了。
虽然说北国女子十四五岁出嫁的不在少数,但中原女子似乎是格外的娇嫩,又是初到陌生地方,软乎乎的一团,他又怎么可能起得来邪心去欺负这样小奶兔般软乎的女孩子。
还是再等等吧,他有的是耐心,可以等小姑娘长成大姑娘。
……
秋骊睡了个自然醒,舒服的翻了个身,长呼一口气又砸了砸嘴。
“醒了?”
隔着一层薄纱,秋骊看到男子在床边正在穿衣,对方听到方才还安安静静睡得香甜的小姑娘有了动静,知道她是醒来了,动作顿了下。
秋骊半卧起身,细细的打量着男人。
对方正弯腰穿靴子,一头黑亮的发散开披在身后,因着平时会束成小辫扎在头顶,此时便有些微波弯曲得如同泡面。
但这样的发型,配上他斜飞入鬓的英挺剑眉,狭长却蕴藏着锐利锋芒的琥珀浅眸,薄而轻抿的淡粉扬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便如同黑夜中的翱翔的海东青一般,凌厉又气势逼人,强势却又隐藏着淡淡的温和。
男子看着秋骊偷偷拉开帘子,遮着眼偷瞧他,看得眼都直了,便有些好笑的微摇了摇头。
“渴了吗?想喝水吗?”方才就听到她呓语想喝水,他原本想叫醒她,但又瞧她睡得着实香甜,便没忍心。
秋骊抿了抿干涩的唇,她确实有些渴了,昨夜怕起夜,根本就没敢喝水,于是便乖乖的点了点头。
男人见一头青丝已经睡得乱糟糟的小姑娘可可爱爱的点头,就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只可爱小奶猫挠了一把痒痒的。
他唇角一扬,道了句稍等,就转身走进内殿里侧的小隔间里,着了一晚的小炉子上正温着热水。
他没有沏茶,而是直接倒了一杯温开水端进内殿。
秋骊照常醒来后需要一段时间缓神,此时歪着身子脑袋放空地在发呆。
“来,慢些喝。”
一杯温度刚好不烫嘴的温水递到唇边,秋骊下意识地就低头咕嘟咕嘟的将杯中温水全喝光了。
杯子见底,可她却依旧意犹未尽。
君屹挑了挑眉,没忍住伸出一只手捏了捏秋骊的侧脸。
昨晚上了妆看不真切,今日小姑娘未施粉黛露素面朝天,稚气尽显。
原身性子敏感多思,心事重重。秋骊却是没心没肺吃好睡好的性子,几个月下来原本消瘦的脸颊养出不少肉来,捏上去手感甚好。
秋骊被他捏了反应也不大,只拿一双依旧还有些呆滞的眸子愣愣的看着他。
呆呆地模样,更叫人觉得她可爱非常。
“汗王,可敦该是时候给老太后去请安奉茶了。”
陈嬷嬷在外敲了敲门,操着一把老嗓子道。
秋骊被她的大嗓门给吓了一跳,原本还需要一小会儿才能彻底的清醒,此刻却因着陈嬷嬷的尖利嗓门激得浑身一抖,神智回归的同时,心脏跟着狂跳。
君屹也是被那道嗓音惊了一瞬,他目光一沉,不悦的抿了抿唇,北国奴隶地位卑微低下,不曾见过如此胆大到这般的奴仆。
但到底是小王妃的陪嫁,他不能下她的面子。
君屹随意将杯子放到不远处的案几上,轻轻的拍了拍受到惊吓了的小脑袋,道。
“就起来吧!我们母亲那里用早食。”
“哦…”秋骊一惊,慌慌张张的就要下地。
“慢点,别急…”
男人看她手足无措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想着她可能是赶路太累,便又道。
“要不再休息休息吧!明天再去给母亲奉茶也没关系,我北国中人生性洒脱,其实是并没有这么多繁文缛节的。”
原本北国的传统中,就没有什么儿媳要给婆母奉茶的习俗。这些繁琐的礼节,大多也不过才在北国存在几十年罢了。
北国原本是个游牧民族,君屹的曾曾祖父费尽一生心血,南征北战四处奔波,这才将分崩离析的各小部落统一,死前方才建立北国。
而君屹的父亲因为一些原因,当年曾经在中原地区居住过一段时间,所以耳濡目染,学了些半吊子的孔孟之道和许多的“礼”,一起带回了北国。
之后君屹之父当政近三十年,崇尚以儒治国,也是因为这个,北国衍生出来了很多啼笑皆非的奇特礼节。
只是后来君屹成为新北王,以前那些不符实际的礼节便被废除了一大半。
毕竟北国子民大多都是个彪悍的性子,与他们大谈什么“以仁治国,行孔圣之道。”几乎是与牛弹琴也差不多。
“没…没,我昨天歇了一夜已经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