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希问:“挑拨完了?”
“老巫婆,你现在是有多幼稚。”
“你以为这样就能在我心里埋下仇恨的种子?”
“你没打过胎,还是你没让你儿子外面的情妇打过胎?”
她勾唇一笑,“你以为,我是怎么进的老宅,被爷爷抚养?哥哥又是怎么站在我的这一边?”
“我设计耍弄了温长宏父女,让爷爷看到我的能力这才进的老宅,又设计了哥哥,让他落水发烧,我在他生病的时候照顾他,给他温暖,他才亲近我,甚至,为了让我爷爷不再关注别的孙子孙女,我们一直装作不合,这样,爷爷眼里就再也没有别的孩子了。你认为我会矫情爷爷最初的初衷?”
明老太哑然!
温希进老宅,竟然是她设计的,那个时候她才多大?
还有,为什么这件事,完全在温希这里掀不起波澜?
明老太当然不懂,温希连唯一的朋友郁星露都是自己设计来的。
她的出生带着所有人的不喜,原罪,是被整个世界抛弃的,温思明拉了她一把,给了她一点温情。
她就想永远抓住这份暖,一点点,要更多的温暖,到最后,反过来,成为温思明心里最看重的人。
从明老太的这些对话里,温希倒是品出了温言修和老巫婆这边的关系。
“哥哥童年的时候,你就是这么给哥哥洗脑的吧?温长瑞间接害死了他妈妈,爷爷又没有跟他断绝父子关系,温氏就应该是哥哥的。”
“你一边让哥哥嫉恨爷爷,一边又让他被爷爷教养着,所以哥哥才会厌恶你,又始终和爷爷之间有淡淡的疏离。”
“你怪我爷爷不是圣人,没有和温长瑞断绝父子关系,赶出温家,那你自己呢?你不是也吃着你女儿的人血馒头,换了你跟儿子二十年的富贵。吃了女儿的,又要吃外孙的。”
“你有一点人性吗?哥哥那时候只有五岁,你给他种植你们大人之间的恩怨,让他每一天面对的都是纵容害死他妈妈的凶手,你想过一个孩子能承受这些吗?”
“三年,一个五岁的孩子,三年不说一句话!”
“我爷爷最多是舍不得自己的亲儿子,不会将别人的女儿看的比自己儿子重,这是人之常情,你连人都不是!”
温希话音落下,门嘭的从外面被推开。
温言修喘着粗气,“不要听她的挑唆,不要。”
“她对你不怀好意,小时候你被保姆虐待,就是她挑唆支使的。”
“她不满意温长瑞那么快外面就有了人,大人不能下手,就把手伸向没有反抗力的婴儿,来发泄心头的愤恨。”
温希瞳孔一缩,骨指发白。
好肮脏的人!
“你干嘛!”
“你别过来啊!”
明老太蜷缩着朝后缩。
温希身体颤抖,骨指绷直,嘭一声,将明老太的脸撞到墙上,碾压。
忽然,一双手放在她肩膀上,紧接着,将她用力扣在怀里,温希一抬头,陆玺眼中都是疼惜,“我懂,懂你的气愤。”
“懂你遭受的所有一切。”
他说:“不要为这种人脏了你的手,不值得,她一身病痛现在死对她来说是解脱,杀人诛心才是最好的,她儿子还在牢里。”
暴躁的怒气被安抚,身体趋于平静,温希转头看向明老太,“你给我睁大眼睛好好活着,你得定期去探望你儿子,我会把我受到过的一切,加诸在你儿子身上,让你们母子也尝尝这种滋味。”
“你要做什么?”
“你要对我儿子做什么?”
明老太急的从床上摔下来,也顾不得疼,趴在地上往外爬着喊温希。
没有人同情她,也没有人回答她,病房里只剩她恐惧的哭泣声音。
三人出了病房,下了电梯,医院门口停了一辆救护车,急救车上,女子肚子高高隆起,身上都是血。
温希回头,去扶温言修,“哥。”
温言修一直都怕看见孕肚的肚子。
这会子,面色发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瞳孔里有恐惧。
温希搓着他手臂,给她转移注意力,“你别怕,那不是阿姨,你别怕。”
温言修抓住温希的手,“你不要结婚,不要生孩子,不要肚子拢起来,不要。”
他脑子里闪过一片片阴影碎片。
一会是何明亮穿着干练的通勤装,指点江山,自信优雅。
一会是家里,夫妻两撕心裂肺的争吵,地上都是碎裂的瓷片,温长瑞嗡嗡的指责。
“谁家女人像你这么强势,势利,天天逼着丈夫工作。”
“你有一点女人的样子吗。”
“我正常应酬喝个酒你也要管,一天到晚叨叨叨叨。”
在外面人光鲜亮丽,指点江山的何总,下了班,在丈夫面前,在家庭面前,总是处处是错,不够温柔,不透体贴,没有平衡好家庭,做什么都是错,得到的永远都是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