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手给酥酥做的。她只吃肉,不爱吃素菜。重渊得了闲就会给她准备肉脯,装几罐给她随身带着。
在离人河畔睡醒了,在星桥抓小鱼玩累了,随时都有肉脯。
他也不知道,有一天他会成为酥酥口中不想见的人。
明明在之前,酥酥每次看见他眼睛都是亮晶晶地,性子一向内敛的她,也会用全部的热情来喊他。
重渊,重渊。
她喊得声音很好听。他喜欢。
不想看见的人代替了他的名字。有一天,她甚至都不会提起他的名字。
酥酥没想到大师姐居然这么好奇。
她犹犹豫豫地。
不想见重渊,只是她不想见。她害怕见到重渊,害怕回忆她在赤极殿的最后那段时光。
“大概就是,他是一把刀,见面的话会把我切碎吧。”
酥酥这么形容了一下。
酥酥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其实她夸张了,重渊从未伤害过她……吧。只是她不好,她的心有些弱,看见重渊就会疼。所以,还是不能见的。
葳蕤脸色已经黑了下来,笑得无比狰狞:“呵,那可真是不招人待见。”
重渊攥紧了肉脯。咬紧后牙槽,甚至说不出话来。
是这样吗?在酥酥的心中就是这么看他的?
他纵然是刀,刀锋也从未对向她。就算如此,她还是觉着受了伤。
子辛若有所思:“让酥酥姑娘会当成一把刀的男人,把酥酥姑娘当做什么呢?”
酥酥对这个问题早就有答案了,以前可能会难过,现在已经不会了。
“小宠。”子辛不知道她是狐狸,她也不能说妖宠,索性就用小宠含糊了过去。
不过妖宠和妖宠不一样。就像人和人不一样。
她不喜欢被称之为妖宠,小狼倒是很积极,还会喊她主人。
想到这里,酥酥抬眸看向小狼,他怎么喊的出来的,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吗?
而这一眼,酥酥吓了一跳。
“小狼,你流血了!”
她连忙提裙起身,小跑到小狼身侧。
小狼的唇角有一丝血迹。
重渊抹去血痕,垂着眸:“没事。”
只是这小狼的身体在逐渐接受他本体的痛楚罢了。
酥酥蹲在小狼面前,担忧地看着他。
“真的没事吗?”
重渊静静看着酥酥,她很在乎自己身边的同伴,一如她当初在乎他。
还真是嘲讽。
他得不到的了,在一个小狼的身上又得到了。
“嗯,没事。”重渊低声重复着。
他完全不受身体里血脉逆流的痛楚,面色淡然地抬手摸了摸酥酥的头顶。
“别担心。”
酥酥蹲在那儿看了好一会儿的小狼。
确定他没有什么大碍,才松了口气,小声嘀咕着:“还是会担心的。你是我的同伴嘛。”
重渊听见了,正是因为听见了,才轻叹。
笨狐狸。
葳蕤捏着水囊左右看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小师妹。”
她亲切地招呼酥酥:“你过来,大师姐问你个事儿。”
“好哦。”
酥酥确定了小狼没事,这才提裙走到大师姐跟前。
葳蕤拍了拍身侧的小木桩,等酥酥坐下了,才漫不经心地问:“小师妹,以前有过情郎吗?”
一个问题,直接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子辛都好奇地看着酥酥,等她的答案。
重渊心中知道答案,不好奇,只是有些生气地看向葳蕤。
怎么问的出这种问题?
酥酥皱起了脸。情郎。就是鸣墨仙子的情郎唐后吗?
为了一点情情爱爱,丢了命,丢了骨头。
“没有。”她立刻摇圆了脑袋,斩钉截铁,“也不会有。我不要死。”
这个答案出乎所有人意料,倒是只要重渊知道为何。
大概是以为,情郎就是鸣墨仙身边的唐后吧。
那么一个人渣滓,谁遇上了都是倒了八辈子霉。
葳蕤从第一句中已经得知,小师妹和赤极殿殿主起码没有别的关系。
呵,有趣得很。自家小师妹是个小崽子不懂,那个男人怎么会不懂?若是没有关系,那么事情很明显了。对方根本没把小师妹当回事。
等人走了,才后悔莫及,还口口声声什么至宝,要寻回。
寻回去继续当妖宠吗?
可笑的男人。
“小师妹,师姐教你啊,这情郎啊,遇上的不好的确会丢了命,比如说万绦宫宫主啊,碧若天海的海主,再比如,什么太子啊,赤极殿殿主啊。”
葳蕤夹带私货:“这些位高权重的男人都不会是什么好情郎,找情郎,一定要避开。”
子辛摸了摸鼻子,轻笑了声。
他还能排列在其中,还真是被高看了。
赤极殿殿主不愉地眯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