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牧氏与师氏结盟,将会成为上三界最强大的势力,师氏的神帝之位也会变得极为牢固,这才是她不论被驳多少次面子都不气馁的原因。
世人都说神仙好,却不知神仙也全是这些弯弯道道的勾心斗角。
牧风眠将嘴里的果核用舌头卷着,从左边顶到右边,不多时就做了决定,“我要去,我要让师氏丢个脸。”
且师怜雪的生辰每次都大办,会邀请上三界有头有脸的人物,时珞肯定会去,她去的话,也一定带着宴星稚。
好几日没见,牧风眠心痒得厉害。
牧风眠这边正琢磨这怎么让师氏丢脸,宴星稚那边却在床榻上躺好几日了。
她自从梦境破之后,就一直萎靡不振。
这种从美梦跌落到现实的感觉着实不大好受,更重要的事,牧风眠给她烤的那只兔子,她都还没吃到!
这让宴星稚非常不爽。
她甚至有点记恨敲钟的人。
自那日之后,她就没去授课大殿了,那个地方实在是让她又烦躁又向往。
她不想去那个整日教一些仙灵草药的地方,她想去牧风眠所在的大殿,想在师长在上面授课的时候,她稍稍一偏头一侧目,就能看到那抹赤红的颜色。
但现实是她与牧风眠的关系恶劣到上三界的人都知道,她无法再像梦境中那样坐在牧风眠的怀中,摸着他的长发,蹭他的脖颈,感受他的亲吻。
恍恍惚惚,终日无精打采。
有时候在床上睡得半梦半醒,她还会下意识往身边摸,想摸到那副炽热的身体,然后钻进他的怀中,却摸了半天都是一场空。
这场由她亲手创造出来的一场大梦,没想到竟让她吃了这般苦头,这找谁说理去?
正当宴星稚无所事事时,时珞那边传来消息,将她紧急召回。
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二话不说就回了仙族区。
一般这种情况,就是仙盟遇到了极为棘手的事情,需要她出动解决。
宴星稚从不问前因后果,她只需要知道是什么情况,什么地点就行。
因为这几日心中郁结,她已经迫不及待想找人练手了,于是这次稍显急迫。
时珞却不放心地叮嘱,“这次的妖邪非同一般,你一定要谨慎小心,我们与妖盟联手,你万不可擅自行动,动手的时候顾念着同伴,别误伤了他们。”
宴星稚心不在焉地应了,接了时珞的指令之后,带着仙盟一批人从天界出发。
这次的地点是妖界。
宴星稚还是比较喜欢去妖界执行任务,每次去人界都要忌惮那些生命脆弱的凡人,行动起来也束手束脚。
姬海瑶躲在大殿外面,见她带着人离开,便匆匆去找了蔚柳,“宴星稚已经出发了,咱们是不是要尽快安排?”
蔚柳正坐在殿中,桌上摆着小香炉,燃着袅袅轻烟,将他的面容模糊。
蔚柳是从凡人一步一个脚印修仙飞升而来,一直看不起时珞这种一出生便是仙族的草包。
这么多年,他从费尽心思爬上仙盟生门宗主之位,前些年还隐隐有压时珞一头的架势,但自从宴星稚来了之后,她的势力就越来越大,生门始终被压在死门之下。
蔚柳若想扳倒时珞,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除掉宴星稚。
他手上的书合上,阴晴不定的脸微抬,说道:“先不急,宴星稚狂妄自大,但实力强悍,要先等她轻敌才行。”
“那……那十恶妖胎,真的能对付宴星稚?”姬海瑶语气中是满满的不确定。
虽然她对宴星稚恨之入骨,但她的神力也是有目共睹,加上手中又有问情,若想杀她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
蔚柳道:“十恶妖胎源自上古时期,乃是极为凶恶的妖邪,加之神帝在上面下了咒法,困住宴星稚不是难事,只要她挣脱不开,就能将她慢慢困死。”
要杀她麻烦,但是要困死她就容易的多。
宴星稚的神力越强,在十恶妖胎和神帝禁法的加持下,她的力量会被吸收殆尽,最后随便一击便能轻易杀死。
只不过这样做,会将十恶妖胎养得无比凶悍,到时候又是妖界又是一场浩劫,但只要能杀宴星稚,这些代价都是小事。
若继续放任宴星稚如此野蛮生长,对谁都不算好事。
转眼到了师怜雪的生辰宴,一如往常的大办,宴席摆在昙花神山上,来送贺礼的人络绎不绝。
牧风眠特地戴上了小金冠,一身金衣轻盈飘摆,雪白的领口衬得他有几分端庄,任谁看了不赞叹一声翩翩少年郎。
他好几日没见宴星稚,如今竟有一丝丝的紧张。
牧风眠虽牧潭到场时,先是应对四面八方人的攀谈,目光在人群之中不断搜寻,没看到时珞,也没看到宴星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