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凌也跟着将杯中酒喝个一滴不剩,换了杯满的朝皇后道:“谢母后生养了孩儿,只是孩儿不孝未能时常在您面前尽孝,有愧母后大恩。今朝借机奉酒,祝愿母后长乐未央,青春永驻。”
“皇儿有心了。”皇后瞧他说话那般认真的模样,不由想起以前的事情,心里顿时酸酸涩涩的,眼眶里含着泪光又满是欣慰地将酒饮下。
“这杯,本殿敬各位大人。”收敛着孝儿一面,面向朝臣时便有了威仪和属于皇家子弟的尊贵霸气。
“祝十皇子殿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众臣连同家眷们纷纷起身回敬。
“各位请坐,宴饮开始。”
司空凌的话音落下,生辰宴就正式开始了,高台上响起悦耳的丝竹之音,旋而便有俏丽的舞姬翩翩起舞,众人纷纷将目光对准了桌上的美食同时又不忘朝台上的美人瞧去,觥筹交错又有美人可看,宴席上可谓是热闹非常。司空凌和皇子们坐在一起,司空琦他们更是不放过机会地朝他灌酒,陆续地有些大臣也放开胆子,三三两两地朝司空凌敬酒,他来者不拒杯杯饮尽。
宴会进行过半,司空书满含笑意地起身朝帝后作了一揖,恭敬道:“父皇,皇后娘娘,今日是十弟的生辰宴,也是为十弟挑选妃子的大日子,是不是该让各家闺秀都一展才艺了?”
正题来了!大臣们都快速地会坐,朝着自家夫人点头暗示。女眷那边传来女子们兴奋的谈论声,当然一些人却偷偷看着跟司空凌同桌的司空珏,他永远那般风云不惊气质出尘,就算安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也无法让人将她忽视了。
襄惠帝喝得开心,兴致满满大手一挥,道:“的确该看看各家千金的才艺了。”
当下便有个大胆的大臣起身道:“微臣的女儿准备了一舞,特献与皇上和十皇子观赏一二。”
“准。”襄惠帝正襟危坐,面上难掩欢愉。大臣谢恩,高台上的舞姬知趣儿隐在后台,各家千金们都准备着献艺,分外珍惜这这次难得的机会。谁不知,今日的宴会除了给十皇子选正妃,若是被桐封王看中还会被赐为妃子。二八年华青春悸动,哪个少女没有个春宵美梦,不想嫁得如意郎君?
皇后优雅地举盏,眸光却暗暗在女眷中间来回巡视着,看了会儿倾身将近身伺候的常嬷嬷招来,吩咐了几句。一侧的襄惠帝饶有兴致地品着新式的菜肴,只是那眼眸中却夹着霜冰,眸光孰地阴沉望向了被司空宜缠着喝酒的司空凌。
司空凌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却只能硬着头皮,借着广袖遮挡的空挡苦笑了下。
常嬷嬷寻到相府家眷这边时,大夫人正带着安悦和安晴两人在厢房中打扮换衣,见她来屋中的人都有些吃惊,还是大夫人反应快,拉着两个姑娘朝常嬷嬷迎了来。“嬷嬷怎么没在娘娘身边伺候,来这里了?”
安悦两人象征性地行了礼,虽说常嬷嬷只是一介奴才但她可是皇后的心腹,跟太傅府和他们相府多少有些牵连,她便是皇后的代言,礼节上时不允许她们存了蔑视的。常嬷嬷眼皮搭了搭,恭敬疏远地道:“娘娘派老奴来就是想问今日为何不见六小姐?夫人想必是知道娘娘和相爷的心思的,而六小姐也不该缺席今日的宴会。”
不愧是跟了皇后几十年的人,说话有礼却不失凌厉。大夫人定了定心神,面上似有为难,安晴抢出头来,高傲地道:“常嬷嬷,安陵犯了事是戴罪之身,没有资格参加今天的宴会,母亲将她派到祠堂思过去了。”
“六小姐犯了何事?”乍一听闻这事,常嬷嬷不禁地心生疑窦,这六小姐怎么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这会儿落罪?
安悦柔亮的水眸瞪了眼口快的安晴,出声解释道:“爹爹离开后没多久日子,相府怀有身孕的花姨娘离奇死亡,一尸两命,恰好跟六妹妹沾染上了关系。京兆尹陈大人也亲自到相府过问了,所以母亲不得已才把六妹妹送到了祠堂。今日没让她来一是不想损了皇家的颜面,二来炎京都在传六妹妹是凶手,想必很多人都听说了,母亲也是不想她难堪。”
这一番解释,不仅顾全了皇后的面子,更是凸显了大夫人的“用心良苦”和“无奈”,越发显出相府六小姐过失不假。
常嬷嬷为难了,也没料到会出这档子事,皇后的心思她很了解,这个六小姐必须成为十皇子的侧妃。虽然早跟丞相通过气了,但襄惠帝还不知道这事,今天就是想让襄惠帝亲自下旨,免得有人知晓了她的意图后跟她作对。要知道除了大皇子有正妃之外,其他的皇子要么有一两个侧妃要么就几个侍妾,府中根本没个女主人,要是这个命格奇特的侧妃被抢走,皇后指不定会气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