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身从山洞里离开,跑出一段距离后,大喝一声:“乖孙儿们,你爷爷我在这里。”
十几个黑衣人朝着蓝洵玉杀过去。
而这边,奚子安帮助萧炎天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后背的伤后,扶着他准备出去。
这时,一个血红的身影从天而降,飘然而下,他乌黑的头发如泼墨一般,一支碧玉簪端正地束起来,面上覆着一个玻璃面具,手持玉笛,笛音婉转。
一曲终了。
负手而立,像在后花园一样悠闲,声音淡淡雅雅,道:“文宣陛下,我们终于见面了,可真不容易啊。”
他手指点点一动,一个石子从他指尖轻巧弹出,打在奚子安身上,人扑腾一声,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摘下面具。
那是一张倾城倾国的脸。
“花阙。”
花阙邪魅地笑了笑道:“是因为我说话的语气不对吗?还是内容不对?”
萧炎天坐在石床上冷声道:“哪里都不对,眉毛有点翘,下巴太尖,眼角开纹弧度太长。”
“果然和贤弟说的一样,在你面前,一眼就能看到我们的不同。”
“哼!”
花阙看着萧炎天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笑道:“我给他带着的面皮为什么能瞒过你?你一定发现了很多他是蓝洵玉的踪迹,为什么一直不敢相信?还差一点杀了他?”
萧炎天:“……”
花阙走近萧炎天,手放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凑到他耳边,笑道:“是因为你不敢相信他爱你,若你早点发现他是蓝洵玉,是你的宝贝徒弟,不会让他受那么多苦。”
冷冷地看着对面的人,萧炎天道:“让他受苦的人不是你吗?利用他接近我,掌握我的行踪脾性,利用他换了身份入皇宫,利用他挑了深山别苑,引发三次宫变的人,不正是你吗?苗王!”
第154章 十五年卧薪尝胆,我要我的哥哥归来
一瞬间的怔然,狭长的眸子眯起,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这个受了伤还沉静的男人,花阙道:“你确实比那个杂种聪明。”
萧炎天冷冷地看着花阙,眸中似冰山寒雪一样阴沉痛心,道:“他是你亲弟弟,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子,只有五岁,你们让一个憎恨他的丫鬟带着他不远万里从玉菱逃命到云华城,你们就不怕狠心的婢女杀了他?亦或者他死在路上?被人追杀而死?寒冬腊月,婢女将他赶出蓝府,到天行山脚下,若我晚到一会儿,他就死了!”
花阙没了从容,也没有雍容,没了淡雅,也没了邪魅,他脸上出现平凡地不能再平凡的情绪——愧疚和愤怒。
他盯着萧炎天,一步一步朝他逼近。
萧炎天怒目如火,道:“他和你一样,也是皇子。为什么他的命犹如草芥一般,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好不容易有个人愿意对他好,你又来将他利用得一丝不剩?如果他没有遇到我呢?如果他没有价值,你们就任由他死在这里吗?”
花阙定定地看着萧炎天,凑到他跟前,直视道:“对,如果他没有能靠近你,如果你不在乎他,就没有价值,婢女就会杀了他!”
“你!”
花阙眼中不知是痛苦还是悔恨,他闭了闭眼,道:“大祭司用鬼卜卦测出双生子仍妖孽重生,天煞孤星,绝毒的命,会给苗疆引来灭顶之灾,两个必杀其一,我母妃不忍,偷偷养着,五岁时临大难,沼泽里鱼儿尽死。长老们找到被藏着的我,要烧死我。”
说到这里,花阙几近颤抖,浑身哆嗦,眼泪流落而出,扶着墙才不让自己倒下来,道:“他却当着长老们的面说被藏着的人是他,煞星命的也是他,说我是太子。
众人把他压在刑台上要用火烧死,我拿着火种去问他为什么。
他说:这五年一直让弟弟藏在暗处对不起,我为哥哥,我是长,一切应由我担着。
萧炎天浑身颤抖,裂目颤声道:“你们……”
花阙满脸是泪,道:“我把火把放在他脚下的柴火上,他还在说,弟弟不要哭,不要难过,照顾好父王和母妃。”
“你们是畜生吗?”
花阙背靠着墙无力地蹲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道:“连老天爷也看不下去,天降大雨救了他,国师便想出这个主意,将他送到天行山脚下送到你身边,但长老和大祭司一直追杀,大祭司还在追杀的途中遇难。”
萧炎天忍痛起深,拽起花阙的衣领,狠狠地打了一拳头,厉声道:“所以现在还要继续利用他吗?”
花阙眼神怨毒地看着萧炎天道:“是!你是不是觉得我过得很高贵很好?我亲眼看着我的父母被郎寒天杀了割掉头颅悬挂在城墙上,我的亲族死绝!一排排的头颅,我叔叔伯伯,堂兄弟,小孩,婴儿就在长枪上插着祭旗!我看着云岚的铁骑踏破我的山河国土,撕碎我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