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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美食在现代爆火了(310)

作者:落幕有三分 阅读记录

这第一次就是余简落水的那次。

余简没太在意她话里的意思,靠在她的肩头撒娇:“不会了不会了,以后我就在家乖乖陪着您。”

“那可是最好了——”余奶奶点点她的额头,也把脸靠在她的发丝上。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余妈妈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祖孙俩,心中一片自责。余建国走过来,搂住她,安慰道:“阿简都回来,怎么还伤心上了?”

余妈妈转身把脸埋进丈夫的胸前,泪水一点点打湿了他的衣服,她呢喃着:“我真是个不称职的母亲,都保护不了女儿……”余简落水的事情就好像一根钝针插在她的心间,平时掩藏得好看不见,但只要一摸,那种疼痛感依然存在。

虽然女儿没有怪他们,孝顺又贴心还很有本事,可这当母亲的,总是陷入无限的自责中。

余建国沉默了几秒,也露出苦笑:“要论不称职,最不称职的就是我了。”作为男人,是要为家人撑起一片天的,可每到关键时刻都是女儿站出来。时间一长,他自己也产生了依赖感。直到这次女儿被绑架,他才幡然醒悟,他才是那一颗参天大树,要把家人牢牢地纳入树荫之下。

“爸爸,什么时候开饭?我都饿了……”不知何时,余简亮着晶晶眼盯着相拥又心思不断的两人,狭促地拼命眨眼。

余圆也不甘示弱,嚼着嘴里的棒棒糖含糊不清地跟腔:“你们俩再抱下去,我姐得饿死了……哎哟,奶奶你干嘛打我!”头上忽然被打了爆栗,惹得小家伙怒目相对。

余奶奶脸色不佳,也不甘示弱地瞪着他:“什么死不死的,好好说话!”

好嘛——

余圆瞬间弱了气焰,意识到了自己问题,连忙对着他姐谄媚一笑,露出掉了门牙漏风的嘴:“你不生气的……哈?”

等待他的,却是自家姐姐伸过来的九阴白骨爪。

……

鹅子是昨天白天就卤上的,还有叉烧肉、粉肝,在炭火上慢火熬了好几个小时,再用秘料浸润,软烂得就等着入口。

余简扒在厨房门口,下面是同样动作的余圆,姐弟俩观摩着父亲从不锈钢大锅里捞出食材,又看着他片成同样大小的薄片,那空气中弥漫的香气,让人情不自禁地不停吞咽着口水。

余建国一回头,被俩人的馋样吓了一跳,拍了拍胸脯没好气地说:“回桌子边等着去!马上就好了。”

“遵命!”余简接过他手上的盘子,带着余圆飞快地跑了。

这是一顿饶乡最平常的家庭菜肴。拼盘里的卤水已经凉了下来,但丝毫不影响香味的散发,卤鹅带皮带肉,却没有一丝多余的脂肪,肉质细嫩不柴,料水咸淡适中。粉肝软糯,抿一抿就在嘴里化成了水,混合着浓烈的蘸料,那滋味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在滚油中高温过滤出的炸虾丸拼墨鱼饼,在虾肉和墨鱼泥中加入了马蹄、猪肉,用筷子戳一戳就能感受到表面的香酥,更别提咬一口,那“咔嚓咔嚓”的脆响。真是坐到了乾身弹牙,酥脆香滑。

余建国还做了蚝烙,蛋浆打得稀碎,把蚝仔往里头一滚,配合着高温油半煎半炸,上桌的时候油气热气香得余圆直晃脚。

“你奶奶总说你做的蚝烙好吃,跟爸爸做的比怎么样?”大约是几人大口吃菜的样子愉悦了余建国,指着蚝烙问余简。

余简很给力地捧场:“那肯定是我爸做得更好!”

余建国一听,欢喜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呵呵笑了两声,转头回厨房,他觉得自己又行了,还得再做两个菜!

饭后的甜点是余简最喜欢的芋泥,这可是需要大功夫才能做出来的。芋头上锅先蒸,再手工碾磨成泥,这样的芋泥才能做到“细腻”二字,加上少量的牛乳煮一煮,香甜又浓稠,热乎得余简一连喝了两碗。

她的老父亲还在厨房里忙忙碌碌,刚才她可都看在眼里,芋泥都是她妈妈用研磨棒一点点磨出来的。这对夫妻,把对孩子所有的爱都放在心里,掩藏在一道道美食中……

余简弯了弯眼,跟余圆一样,开心地晃了晃脚。

第346章 樱桃饆鑼(一)

回家的第一个晚上,余简原本以为会失眠,没想到刚沾到枕头上就沉沉睡去。余妈妈敲了敲她的门没人应,轻轻拧开门把手,透过门缝偷看了会儿女儿的睡颜。

余建国从卫生间出来,拍了拍她,觉得她这种举动有些搞笑,刚想说话就被余妈妈“嘘”了一声。

等把门关严实了,余妈妈才埋怨道:“没看见女儿睡着了吗?你那个大嗓门一出,肯定要吵醒她。”

余建国憨厚地笑了笑,摸了摸脑袋:“是是是。”

食肆这段时间都是开开停停,好在客人们都很通情达理,还跟着他们一起担惊受怕,像是李想那些年轻食客,更是愤慨地在网上拼命抨击霓虹。余建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些恩情,他轻易还不掉,只能以后更用心地做菜,用美食来宽慰食客的内心。

“建平走了?”余妈妈瞅了一眼客厅,只留了一盏小夜灯,供家里人半夜起来喝水的时候照明。

提起余建平,余建国又有点头疼,他叹了半口气,告诉妻子:“国良,又嚷嚷着要走。”

“为啥啊?”

还能为啥?心里头过不去那个坎呗!自家姑娘回来,人人那都是打心眼里高兴。连大黄,都是屁颠颠地跟在阿简身后,时不时地还要用尾巴圈着女儿的小腿。只有武国良,隔着大门看了一眼,匆匆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自个儿关了门窗,躲在房间里任凭谁叫也不理。喊得凶了,也只是闷闷地说一句:“别管我!”

虽然阿简说了,主谋是那个渡边村一,但他仍然固执地把错都归在自己身上。

余妈妈听了丈夫的话,沉思了片刻,出了主意:“这事儿你别管了,明天阿简肯定会去找她武伯伯的。这事儿得他自己解开心结,旁人多说了没太大用处。”顿了顿,也跟着叹息,“国良这个人,怎么临老了还钻牛角尖了。”

是啊,这个年纪了还有啥想不开的呢?别说余建国他们想不明白,就是武国良自己,也胸闷得不行。

张华一回来就给他来了电话,虽然他没在现场,但武田的下场他是知道得清清楚楚。这人争了一辈子,结果最后又被打回了原型。武国良摸着自己爷爷的照片,老泪纵横:“爷啊,您子孙不孝啊!”

他爷爷最疼的就是武术芳了,临死的时候拉着他的手说得最多的也是好好看着他。自己儿子什么德行老子能不清楚?不过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罢了。

……

一个好觉让人神清气爽,余简甚至都没等闹钟醒,自己先掀了眼皮。撩开窗帘一看,天色已经蒙蒙亮了。她伸了个懒腰活动着筋骨,套上运动服蹑手蹑脚地出门。

胡同里已经有了烟火气,老人家起得都早,遛个弯儿锻个练拎着从路边摊子上买的早餐,晃晃悠悠地走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