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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花?败柳!(40)

徐婕妤上前来福了一礼,满脸的笑,“姐姐如今是长春宫里位分最高的,日后,我和瑞妹妹就唯姐姐马首是瞻了,姐姐福德悠远,想来他日这长春宫的主位,必定就是姐姐莫属了!”

她满脸的阿谀谄媚,却生生令白霓裳凉上心头。看看她,白霓裳冷冷道,“徐妹妹这话说的不妥,主位得是正一品以上的娘娘方能当得,如今我不过小小二品充媛,焉敢有此非份之想。”

她却当白霓裳只是作势,依旧笑道,“姐姐人品非凡,太后皇上另眼相看,将来进位一品,必定是指日可待的了!”

白霓裳忍无可忍,呼的站起,“嫔妃晋位,都是皇上和皇后的恩典,哪里有自己在背后妄自窥伺的,徐婕妤,你这样说,岂不是陷我于不义,又将皇上和皇后娘娘放在了哪里?”转身对着其她众嫔妃说道,“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我实在不敢隐瞒,只有请各位姐妹陪着我往坤宁宫里走一遭儿,一则为我做个见证,二则,也是洗脱各位姐妹的嫌疑。”

徐婕妤刷的白了脸,见她直冲冲的往外就走,不由身子一软,扑通跪下,膝行几步到白霓裳跟前,抱住她的腿,眼泪早流了满脸,口里直喊,“淑娘娘饶我这遭儿,妹妹是糊了心了,见姐姐又晋了级,替姐姐高兴得忘了形,口上这才没了阻拦了。”

白霓裳越怒,“这倒是我的不对了,也罢,我就跟着你一起去皇后娘娘面前领罪去,”说完一拨她的手,人直往门外去了。

众人早吓得呆了,见白霓裳出来,忙一个个起身跟着,生恐走得慢了点,与徐婕妤牵扯上什么!

来到坤宁宫,皇后正歪在玉簟上歇息,见白霓裳才刚从兆华宫出来这会又上坤宁宫来,吃惊不小,白霓裳直直的跪在皇后的面前,将前后原委细细说罢,又伏身请罪道,“嫔妾言行有失,罪该万死,请皇后娘娘责罚!”

徐婕妤跪在白霓裳身后连连磕头,头发散乱着,脸上的胭脂水粉早被眼泪糊成了画料儿一般,眼神惊恐,口里连连叫着饶命。

皇后静静听罢,半天不言语,白霓裳的心里揣揣,亦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随她而来的众嫔妃早齐齐跪下,为怕遭池鱼之殃,有人甚至落井下石的添油加醋起来,一时间,殿上莺声燕语,刹是好听,檀口张合之间却全都是可致人与死地的狠毒之言,令人难以自信的残忍。

白霓裳亦是静静不发一言,却有一股凉气顺着指尖,脊背慢慢的深沁入心,忍不住的全身微微抖颤,胃狠狠的抽了起来,她咬紧了唇强忍着不张口,生怕一张口,就会吐出来!

皇后终于没了耐性,皱了皱秀气的眉,咳嗽了一声,众妃一听,忙闭了嘴退到一边,不敢再吭声。

徐婕妤的脸已经是死白一片,见状白霓裳心中稍有不忍,随即闪过,只低了头静等皇后开言。

皇后起身走到白霓裳的身边,唤了她身边贴身使唤的宫女扶她起来,口里轻笑道,“此事并不是妹妹的错,妹妹不必太过自责了!”

又转了头对着徐婕妤,“你进宫几年了,却还不如新来的明白规矩,这几年,你是白活了吗?”

徐婕妤满脸的绝望,浑身哆嗦着,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

白霓裳敛步上前求道,“此事由臣妾而起,求娘娘饶了徐婕妤,只罚臣妾就好。”

皇后一摇头,道,“傻妹妹,她不懂事犯了错,怎么要你来受罚呢?你也太善了些了!”

白霓裳心里咯噔一跳,脸儿腾的红了,偷眼向皇后瞄了一眼,她却笑吟吟的,像似没有一点别的意思!

“罢了,这件事本宫自有主张,你们都回吧,徐婕妤,你也回吧,在屋子里等着,”皇后捧起了杯子,轻嘬一口。

出了坤宁宫,众嫔妃彼此打了招呼,就散了,临走时,再无一人搭理徐婕妤,甚至,远远的,却仍可以听到她们幸灾乐祸的笑声!

徐婕妤神情狼狈,容颜颓唐,眼中含着泪,垂了头站在那里,如风中芦苇,摇摇欲坠。

白霓裳走到她的面前,缓缓道,“我知道你必定是怪我的,我也是没有办法,”指了指远去的那些人,“你没看到刚才她们是怎样的吗?即使我不来回禀皇后,那些话,仍然能进得了皇后的耳里,”说到这里,白霓裳轻声一叹,“要怪也只怪姐姐你太小心了,有些只可咱们姐妹关起门来说的话,你又怎么能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逼得妹妹只得做个小人!”

徐婕妤原本恨她入骨,听白霓裳如此一说,倒楞了,怔了半晌,方抖着唇,却说了句,“你如今已经是充媛了,却怎么叫起我姐姐来呢?”

白霓裳再想不到她说了这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张了口,半天,我摇了摇头,丢下她转头而去!

回到雨花阁,梅儿就迎上来,眼儿红红的像是哭过的样子,“主子,小蝶回来了。”

“是吗?回来了,在哪?”白霓裳顾不得换身衣服,拉了梅儿的手要去看。

娟儿忙上来拦了,“小蝶姑娘正在上药呢,娘娘去了只有担心的,还是趁了这会子,先换了衣裳,洗一洗的好。”

“上药?怎么,他们伤得很重吗?”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猛的听了,心里还是咕咚一沉,拉着梅儿的手微微的颤抖起来。

梅儿见她这样,眼圈儿也不由的红了,“伤的虽然不是很重,可一时半会的,也起不了床了!”梅儿跟小蝶感情最好,又是同一个宰相府出来的,这会儿眼泪忍不住的又落了下来,“他们下手可真狠,小蝶的十个手指头都………”

闻言,白霓裳心里痛如猫爪揪,只得耐了性子,换了衣裳,又草草的洗了把脸,这边梅儿已经进来报说,药已经换好了。

白霓裳急急的进了小蝶的屋子,屋里倒也明亮,几件简单的家具清雅干净,靠里的木床上,蒋秀奄奄的躺着,脸色苍白,见白霓裳进来,忙挣扎着要起身,口里叫着,“娘娘……”

白霓裳快步上前,按住她不让起身,却不知道碰到了她哪里,她哎哟一声痛呼,眉头痛苦的皱着,白霓裳一慌,忙缩回手。

“小蝶,你怎么样?”白霓裳忍不住泪盈于眶。

小蝶强笑道,“娘娘别担心,奴婢没事的。”

白霓裳摇头,怒道:“她……她到底凭的什么?”

小蝶苦笑道,“娘娘如此聪明,怎么问起这样的话来,凭什么?哼,哼,在这深宫里,若是想拿谁点不是,只要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足够拿来大做文章了!”

说到这里,她深喘一口气,“娘娘难道忘了,那天芫充媛在吃糕时,奴婢请娘娘也用了一块的!”

白霓裳点头,想到那日她的举动,此时心里豁然明白,说道,“是为了李芫万一有什么不对时,咱们自己就先脱了嫌疑吗?”

小蝶点头,“宫里生活外表风光富贵,实则如履薄冰,一个不慎,就万劫不复了,因此纵然只是一盘糕,奴婢也不敢轻心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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