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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花?败柳!(41)

说到这里,她轻轻的叹了口气,向着白霓裳笑着摇了摇头,“原本,咱们也够谨慎的了,可没想到,有心的人到底是来作了文章!”

小蝶脸上带了嘲讽的笑,“倒也难为了她们,只是她们再没想到,我去了只教这点心的法子,蓉芙轩里的东西,我是碰也没有碰的!”

白霓裳看着她,静静的不说话,她的神情恍惚起来,眼神迷离凄凉,“可到底,也没免得了这皮肉的苦,奴婢甚至以为,再见不到娘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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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赏

 白霓裳轻轻的拉了小蝶的手来看,十根原本水葱儿般的手指此时全用了干净的软布包裹着,一股浓浓的药味呛得她头一抽一抽的疼,白霓裳一时哽咽难言,眼泪到底忍不住,顺着面颊滑落。

小蝶赶忙抽回手,轻描淡写的说,“没什么,是拶子拶的……”脸色平静如水,仿若,那是别人的事。“她们逼着奴婢说,是娘娘指使奴婢在芫主子的吃食里下了红花儿,奴婢死都没有肯的……奴婢才………”

说到这,小蝶硬咽了起来,再不能多说一个字。

白霓裳点头,眼儿亦酸涩难忍,“好小蝶,委屈了你了,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小蝶好半天才顺了气,又道,“好在芫娘娘派了欣儿姑娘过来跟贵妃娘娘说明白了,贵妃娘娘这才肯放了我回来!”

“什么?芫充媛派了欣儿姑娘过去贵妃那里为你们说情么?”白霓裳心中又喜又悲,想来自己的人被沥贵妃带去后,这宫里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好戏,就算有那良心好的,亦是不肯引火上身,又哪里会出来为她说半句话,刚才在兆华宫里,徐婕妤不就是面镜子么!

李芫在如此时候,却还能想着要顾全她,这份心,实实叫人感慨。

但白霓裳心里清楚,沥贵妃放了小蝶,却并不是李芫派人前去解释的原因,而是皇上,他说,不是她。

白霓裳心里揪紧了的疼,却只能嘱咐她好生养着,又命梅儿贴身伺候她,她冲白霓裳一笑,闭了眼,不再看她。

天气愈发的热了起来,因了皇后的吩咐,长春宫的大小事务都交由白霓裳打理,虽说也没多少事可做,但人到底不得清净起来。

徐婕妤自那日以后,皇后一道懿旨,将她由正三品婕妤降为正五品才人,她自此日渐消沉,平日再不出房门一步,瑞御女倒是来得勤了,每日都会来坐坐。

龙裔一案依旧没有头绪,李芫的身子逐渐好转,只是再不像往日那般爱说爱笑,脾气日渐古怪,对人喜怒无常,无论宫女太监还是妃嫔,若是一言不合,她立时就翻了脸儿,大发脾气,皇上至她小产之后,对她怜惜有加,纵然日常有所不恭,也尽让着她。

一时之间,宫里众妃见了她,又恨又怕.避之惟恐不及,只在背后只恨恨的咒着。

李芫除了日常给太后皇后请安外,偶尔,只来白霓裳的雨花阁坐坐,白霓裳明白她心里的苦楚,每每她来,白霓裳也都尽力开解,而李芫,只静静的听几句,就走了。

倒是那个久未见面的干爹,傅宰相,知道她晋位了。高兴得很,不知道他费了多少心,竟然送进了信来,对她大加赞赏,并要她尽力抓住皇上的心,力争宠冠群芳,如此,他们傅家也能跟着蒸腾而上,稳如磐石。

他的口气谦恭里又带了洋洋自得,此时,在他的心里,她这个干女儿到底是为他争了脸面的了!

离端午大约还有四五天的样子,这天白霓裳早早地收拾整齐,便向皇后宫中而来。由于临近节日,宫里到处都可以看到内侍和宫女们的不可开交的身影。

赶到皇后宫中的时候,竟发现井弈身穿月白色金绣龙袍,头戴折翼冠,正坐在宝座上同皇后商议着什么。

白霓裳心中一动,虽然有些不是滋味却还是若无其事地上前请安道:“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井弈看了白霓裳一眼,摆手道:“霓裳先起来吧,这几日着实忙乱,皇后很是辛苦,你们总要帮着些。”

白霓裳忙勉强笑道:“臣妾恐怕帮不上什么,反而添乱。”

旁边的沥贵妃看了一眼皇帝,点头笑道:“白妹妹这样的水晶人儿,怎地也谦虚起来?我看大可试试呢!“说着又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翻,摇头叹道:“白妹妹打扮的也太素些了,大节下的还是喜气些的好看。”

白霓裳闻言淡淡一笑道:“臣妾是习惯了素净,不爱那些满头珠翠的晃眼。”

皇后这时望了她一眼,笑道:“你这丫头,即便是不喜欢也该合适些,外边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这皇后克扣了你们的脂粉钱呢!”

此言一出,大殿中登时惹来一片笑声。白霓裳忙福了福身子笑道:“霓裳知过,还请娘娘恕罪。”

说到这里,井弈忽然点头笑道:“朕过几天命人给你好好打造一套首饰,免得皇后蒙冤。”

这话登时惹来无数道目光向白霓裳身上射来,沥贵妃更是气得脸色苍白,坐在锦墩上又不敢十分表露,只是冷笑一声,向皇后望去。

皇后却一脸的平静,望着白霓裳轻轻笑道:“原该如此,不然倒显得皇上小气了。”

井弈望着白霓裳笑笑道:“过几日命人给你送去,朕钦赐之物,你可不许不戴。”

被他那炙热的目光盯着,白霓裳只觉脸上一热,忙躬身道:“臣妾谢皇上……”

井弈闻言摆手道:“罢了,平身吧。”

说毕,转身向皇后道:“朕这便前往体元殿,余下的事情,朕便不再过问,有你处置好了。”

皇后忙起身笑道:“皇上今日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政事要紧,臣妾恭送陛下。”

殿内众人见状,都纷纷起身跪送井弈起驾。目送着在一百多人簇拥下渐渐远去的圣驾,白霓裳忍不住暗自苦笑起来。今日这套首饰也不知会惹来多少人为之侧目,不知道是不是又有一场风波起。

从皇后宫中出来,白霓裳弃了肩舆,独自带着梅儿和娟儿沿着幽深的永巷慢慢向前走去,夏日早晨的阳光略显得舒适,洒在身上给人一种很惬意的感觉。白霓裳慢慢地走着,脚下的路仿佛看不到尽头。空荡荡的永巷透着一丝说不出的阴寒,似乎还有一种难言的压抑,沉沉地压在心头,令人难以承受。

看白霓裳脸色不好,梅儿忙命人去传肩舆,娟儿担心地道:“娘娘,没事吧,可要宣御医诊脉?”

白霓裳勉强摇头道:“罢了,没什么,无需张扬。我们回宫去吧。”

这时,只听从前方不远处隐隐地传来一阵喧闹,娟儿扶着白霓裳焦急地道:“娘娘,奴婢还是前去叫人来吧。”

白霓裳还没有开口,便见一群秀女打扮的女孩子从左掖角门出来,直向她这边走来。举目望去,看到一群簇拥着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妙龄女子在一位教习尚宫的带领下正要向旁边的沉碧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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