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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惨剧(13)

“这样不好吗?”

张平鼻子“哼”了一声:“笑面……”

就算没说出来的是“虎”,落寒依旧笑容不改。

“体育课上,那个外教挺有意思的……”

“说起徐宁……想当年高中我和他同学……”

“也不知道文羽……”

“喂,张平,你这是干什么?”

张平在收拾桌子上的书。

张平背着书包往宿舍走,落寒左左右右追在他后面。

“我还没有说完……”

张平加快速度走着,不停地加快,终于再也不能提速了,像急刹车般站住。

天已经晚了,附近又没有路灯,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们好相处?”

“啊!?”落寒一楞,反应过来,也不想人家看不看得见,立刻点头如捣蒜,“是啊是啊!”

“好,我信你一次。就一次……”

落寒和张平的共同归来显然不寻常。徐宁那么爱说话的人,看着他们两个什么都没说。

简直是前脚后脚,文羽也进了宿舍。徐宁于是立刻找到了话题:“真够滋润的呀?下午开会开到现在,‘成果喜人’吧。”

“是呀,新节目的事已经定了。”

“然后为了庆祝这项改革,和林大美人出去吃快餐了?”

“没有……哪有啊?”

“是吗?”徐宁作出名侦探状,“快餐店的优惠券都掉到地上了。”

文羽捡起来,在徐宁眼前晃着:“你看仔细了,什么快餐?分明是冷饮店!”

“带女朋友吃冰淇淋去了?”

“花掉我一位数呀,我的钱!心痛!”作西子捧心状。

“干吗那么奢侈?给她买一箱五毛一根的小豆冰棍不就打发了?还便宜……”

“你想害死我呀?就这样阿雪还说呢:”你请我就去,那是给你面子。别人请本大小姐还不去呢。‘“

“怎么样?现在爽了吧?”

“嗯。”

文羽看看很久不说话的落寒,而他看着坐在角落里的张平,后者一点加入讨论的迹象都没有。

落寒咳了一声,问道:“对了,那边的楼是怎么回事?”

“哦。已经拆上了是吗?好像开学初就腾干净了。少了个楼用,一下子地方就少了,老师们的办公室也不得不挤在一起,不是一个学科一个学院都往一块凑和,听说意见大了。”

“不是用得好好的吗?”

“谁知道学校琢磨什么呢?”

落寒又看看张平。他依然干坐着。

徐宁说:“还没跟你说呢,今天来了个推销的,烦人!”

落寒再看张平,没反应。

“哦,这个太普遍了。阿雪说她们女生楼净有扮成女学生样卖化妆品的。”

“我想写个牌子挂门上,省得他们敲来敲去。”

“写‘谢绝推销’?我同意,但字一定要写得大,明显,不然人家看不见,跟没写一样。”

话音刚落,屋子里忽然一片黑暗。

“哎呀!熄灯了。”

在聊性正高的时候熄灯,只有一个效果:让大家躺到床上比较舒服地继续聊。

“动不动就又提你们家阿雪,还真是念念不忘呀。”这话也就徐宁说。

“别烦我了,我正郁闷呢。那个……你知道哪里可以放风筝吗?”

“怎么?林大美人有兴趣?”

落寒插道:“天安门广场不是有地儿吗?问题是什么时候有空儿。”

“‘十一’呀,好几天假呢。”

“那个时候人不挤死?都围着看那些用花弄的造型什么的,说实在的,一年年一点新意都没有,有什么看头?”

这时,落寒听到床板有轻轻的敲击声。

要开始了吗?

他没有坐起来,把手伸到下铺,作了个“OK”的手势。

虽然黑,但工地的光透了一些进来,应该是可以看见的。

“那个……”可以听到张平咽口水的声音,“那个……我倒觉得话不能这么说。现在庆祝节日比以前活跃多了,也能体现点人性。”

没有人说话,黑夜恢复了本来该有的宁静。

等了一会儿,落寒清清嗓子,正准备接一句,就听徐宁说:“这个……倒是有理。其实我有时候也这么想,就是不想说,好像非批判一下什么才正常似的。”

文羽接着说:“这就是教育的问题了。从小时候开始,那些所谓的教育者,不放过一切‘教育的机会’,目的太一目了然。咱们太清楚他们要把咱们教育到什么方向去了。他们太喜欢把什么都加上‘意义’。‘意义’?多讨厌的两个字!结果是那些被赋予‘意义’的东西,即使咱们真心喜欢,也绝不会说喜欢,怕别人认为自己是‘被教育后的产物’。敢说出来其实挺性格的。”

徐宁说:“瞧你轻描淡写的,好像就这么点儿问题似的。那应试教育怎么说?”

从刚才起,落寒留在下铺的手就切换成“V”字,以抽筋的频率晃动着。

张平比较自然地说:“你们已经很好了。我们那里才真正是应试教育。我们高中三年,都是早上5点起床,做早操,然后早自习,上课到中午,吃了饭再上,一直到晚饭时间。再开始晚自习,到10点,回宿舍睡觉。熄灯后不许说话。一周六天半的课,到了休息的那半天才能出校门,或者回家。平时只能在学校里呆着,做卷子习题,不能干别的。”

“哇……那说起来,我们岂不是素质教育这么幸福?”徐宁感叹。

“跟我们比算是了。”

“那你们就反复做题,多烦呀。”

“也学新的,现在咱们学的高数我以前就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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