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你听进去了,不然,我怎麽还能遇到这麽好的你呢?”
“别以为你搬出救命恩人这套,我就会原谅你先前欺骗我的事情……”
易恒欢不由分说就将人拦腰抱起,低头看见小姑娘绯红的脸颊,胸腔闷起一股哑笑。
“为夫自然知道夫人吃哪套,且等着,看看为夫的表现罢。”
不一会儿,病房裏便传出了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隐隐伴随着女子低低求饶的抽啜声,听得门外的巡警都红了脸,颇为不自在地相互对视一眼。
夜幕降临,病房裏云雨初歇,顾清笙出了一身的汗,黏糊糊的贴在身上,难受极了。
易恒欢抱着昏昏欲睡的小姑娘进了洗漱间,细心将她每寸肌肤都擦拭干净,又从自己衣柜裏拿出自己的干净衣服给她套上。
顾清笙脸红得快要滴血,却又累到擡不起手,只能任由他为自己净身穿衣。
待收拾整洁,她枕在男人的臂弯裏沉沉睡去了。
后半夜饿醒,擡眼一看,易恒欢在床头亮了一盏浅黄色的台灯,手裏头拿着一本书在看。
“你还没睡?”
易恒欢慢条斯理地翻过一页,轻声问:“是不是饿了?”
未待她回话,肚子便适时的发出一阵“咕噜”声,她面露尴尬之色,撑着身子坐起来,轻轻点了点头。
易恒欢眉眼微扬,将书本随意撂在小桌上。拿过一旁早就备好的食盒,动作熟稔地抽出裏头还温热的粥,还有一盘精致的糕点,一并递到顾清笙面前。
“先吃哪个?”
顾清笙的视线落在精致的糕点上,暗自咽了一口唾沫,那股饑饿的感觉愈发强烈。
易恒欢看懂了她的意思,反而将糕点放回去,舀了一勺粥,亲手喂她。
“先喝粥,一会儿该凉了。”
顾清笙微微噘嘴,依依不舍地从糕点上收回目光,又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勺粥,不情不愿地张嘴吃了。
易恒欢见她每喝一口粥,脑袋都会轻点一下,就像是一只饿急了的猫儿,收敛了浑身的脾气,眼中只有自己手上“诱人”的食物,生怕不听话就不给她吃的,所以只好乖乖听话。
他从中得了趣,喜欢上给小姑娘喂东西吃,就连后头的糕点也都是他亲手喂的。
顾清笙不知他心中所想,反正易大少乐意做这伺候的人的活计,她也乐得轻松自在。
布公
吃饱喝足,顾清笙才惊觉自己身处医院病房,她不由得一脸疑惑地看向易恒欢。
“放心,给督军府那头传话了,说你担忧我,非要赖在医院替我守夜。”
“臭不要脸的。”
“难不成不是吗?”
“自然不是。”
“那你说说,是怎麽留下的?”
“还不是你……”
顾清笙擡眼对上他意味深长的目光,话到嘴边,却又压了回去。
她才不想叫他看了笑话。
她眼波流转,寻了另外一个话头,轻声问:“林寒升那头可有什麽进展?”
易恒欢自然撚起她的手指,轻轻捏了捏。
“虽说许校长留下的线索并非指向林寒升,但他也不是个干净的。随便摆了点东西吓唬他,昨夜就招了。说他和许校长为了保命,确实藏了一件要命的东西在手裏头,但前几日被沐伯伯查到,东西已经交给沐伯伯了。”
“所以,这也是沐家大宅无端起火的原因麽?”
易恒欢轻轻点头,继续把玩着她白皙的手指,稍一使劲,她指尖的血便全都凝聚在一处,透着粉红,有趣极了。
顾清笙不明白这人都这麽大了,净喜欢玩这种小孩子才喜欢的的幼稚动作。
她微微弯了弯指尖,却叫他扣得更紧。
她用另外一只手轻拍了一下他的手,提醒他松开,口中问道:
“那沐老先生拿走的东西是什麽?”
易恒欢干脆将两只手都抓在掌心,慢悠悠地回她:“账本。”
“账本?”
顾清笙联想到林寒升的身份,银行的经理……倒也说得通。
同时又暗中感叹,这林寒升真是好大的胆子,敢背着易鹤亭偷偷複撰了账本。
这账本肯定记录了易鹤亭这些年赚来的黑钱,甚至更多。也难怪他狗急跳墙,直接一把火将沐家大宅给烧了。
想到这,她又问:“会不会已经随着那把火一起烧没了?”
易恒欢摇头:“据我对沐伯伯的了解,他在拿到账本那一刻就知道,绝不能放在家中。账本一定还在,就是不知道被他藏在了何处。”
“既然你都知晓,那易鹤亭会不知晓吗?”
“所以,我猜想着,在放火之前,沐伯伯应当交了一本假的账本迷惑他们。后来他们意识到不对,才跑去办公室搜了一遍。”
“那除了办公室,他可还有其他常去的地方吗?”
易恒欢回想了一遍,摇了摇头。
能查的地方他都派人查了,皆一无所获。
他松开她的指尖,将她颊边的那抹头发别到耳后:“放心,有人比我们更着急。”
接下来,他需要等,等易鹤亭在前头给他开路。
顾清笙觉得他说得在理,便渐渐松懈下来。
每回有他在身侧,就莫名令她心安。
这夜,顾清笙与易恒欢将话说开,两人心中的隔阂渐渐消失,也不再想着隐瞒。
最后,她在易恒欢低缓暗沉的嗓音下,又沉沉睡下了。
男人垂眼看着她恬静的睡顔,心口被塞得满满当当。
从前他最不屑碰女人,觉得女人哭哭啼啼会误事,麻烦得很。
更不会多花时间在房事上,尤其是听闻那些个为了这事一掷千金,闹得妻离子散的事情,更是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