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儿——看着我的眼睛﹗"
耶律彦拓鼻息之间都是她破衣而出的冷香﹐萦绕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却系得更紧。
118 卷八: 情锁红颜·第三节 杀意的试探 (2)
秦落衣扬起眸﹐只是扫过一下他的黑眸﹐便连忙躲闪开来﹐不知为何﹐她的心会如些不安。
就像一韧丝在紧紧勒出她的心房﹐瞬间会蔓延喉间﹐令她窒息得几乎要死掉。
耶律彦拓用粗粝的手指背轻轻抚扫她精致的嫩颊﹐然后拇指和食指轻轻将她的下颚抬起。
"为何这般惊慌﹖衣儿﹐是否有事隐瞒我﹖"
耶律彦抲精谙的黑眸精芒毕露﹐语气虽轻﹐却有着一股天生的威严。
"没有——"秦落衣下意识地连忙回答。
几乎不加思考的快速反应令耶律彦拓唇角一勾﹐她眼底的慌张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
"衣儿﹐你是我的女人﹐你的身体和思想都属于我﹐所以﹐我不允许你有任何事瞒着我﹐知道吗﹖"
耶律彦拓一语双关地说道。
秦落衣手微微一抖﹐他——他会知道这件事吗﹖
不经意间﹐她却想到了那个温婉如水的女子﹐痴情得连她都自叹不如。
"你的女人那般多﹐又何来我一个﹖"
淡淡的语气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她刻意地将身子远离他的气息﹐因为﹐她总觉得在他的气息中已经混合了琴姬的味道。
这让她格外的——不舒服﹗
清冷的脸上虽然放得平静些﹐但凝眉间仍旧流露淡淡的情感。
耶律彦拓饶有兴趣地看着秦落衣﹐炽热的男性气息扫过她敏感的耳际: "衣儿吃醋了﹖"
虽是询间的语气却有着肯定的味道﹐并且扬着宠溺。
莫名的情愫冲荡着祁韾的内心﹐是这样吗﹖她不知道﹗是不是只是因为习惯了他的怀抱﹐因此才贪婪地独占呢﹖
对﹐仅仅就是这样﹐只是因为习惯﹐而不是——
矛盾而慌乱填满了秦落衣的眼眸。
大手陡然收紧在她腰上的力量﹐耶律彦拓英挺的鼻翼在她的髮丝间穿越﹐轻喃道:
"衣儿﹐你跟她们不同﹐你是特别的﹗"
黑眸变得有些深沉﹐只有她才有资格住进西厢别苑﹐只有她才能令自己自持难耐。
秦落衣身子微微一抖﹐不同的﹖有何不同﹖
那他天天在琴姬那里夜夜笙歌又该如何解释呢﹖在他的心中﹐那个温婉的女子是否也是不同的﹖
她咬着唇﹐一眼跌进了耶律彦拓变得有些深沉的眸子中﹐英俊的眼眸如潭水般深邃得不见底。
"你说的——可是真的﹖"
意外的﹐她第一次这般拷问他的真心﹐更好像是在拷问自己的身心般。
耶律彦拓眼底掠过一抹惊喜﹐但俊挺的脸上仍旧不动声色: "当然﹗"
干脆利落语锋﹐一点犹豫都没有。
秦落衣轻喘一声﹐紧接着又问道: "无论我做什麽﹖"
"对﹐无论你怎样﹐在我心中你都是不同的﹗"
耶律彦拓看着秦落衣有些执拗的语言﹐心中漾起丝丝情愫﹐大手也执起她胸前的一乌髮﹐轻轻闻过﹐清香扑鼻。
她当然是不同的﹐见到秦落衣的一瞬﹐他终于知道了自己的倾心所归﹐所以﹐他不怕她会恨自己﹐因为﹐他会用自己一生的爱来填补她心中的恨。
秦落衣轻轻敛下眸子﹐掩去眼中的不安﹐轻叹一声说道:
"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会杀掉你呢﹖"
耶律彦拓嘴角一勾﹐他强迫性将秦落衣的下颚抬起﹐迫使她不得不面对自己的眼睛:
"你会这么做吗﹖"
泰如自定的神情﹐一字句不慌不忙地问进秦落衣的心中。
"我——我会的﹗"
秦落衣的唇开始轻轻地颤着﹐语气轻得有些无力。
如果她真的会利用医术之便对他不利﹐在他心中也便永远不会再有秦落衣了吧。
耶律彦拓眼底一暗﹐凝视她良久后﹐紧锢在她下颚的大手绕到后面﹐箍住她的脑袋。
没有动怒﹐没有大吼﹐而是陡然俯*﹐像惩罚似的吻住秦落衣了发颤的唇。
带着那份隐忍的怒火﹐这个吻有着狂狷和男子剽悍的力量﹐似乎要将秦落衣整个吞噬。
秦落衣无力地承受着他骇人的力量﹐鼻息之间塞满了浓烈的男子狂魅的气息。
意犹未尽地释放了她的唇后﹐耶律彦拓将额头抵在她光洁的额上﹐气息也因刚刚的狂情而变得有些稍稍不匀。
"衣儿﹐我曾经说过﹐在这世上只有一个可以杀我﹐这个人就是你﹗"
耶律彦拓的这句话更像一种承诺般﹐一下子在秦落衣的心中炸开﹐不知为何﹐当她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心中的疼痛就像刀割般。
她的胸脯因急喘而变得有些起伏不定﹐他真的会是这样对自己不设防吗﹖
耶律彦拓低低的浅笑着﹐镌刻的脸上扬着令秦落衣迷失的笑意。
"但是衣儿你在动手之前一定要考虑清楚﹗"
"呃﹖"秦落衣眉间扬起疑惑。
耶律彦拓哈哈大笑﹐爽朗的笑声充满着异常的自信。
"你会后悔的﹐因为我——才是你最爱的男子﹗"
一句话那般自信﹐却在秦落衣心中炸开﹐惊慌一地。
119 卷八: 情锁红颜·第四节 宁妃的忠告
园林晴昼春谁主﹖
观露湿缕金衣﹐叶映如簧语。
乍出暖烟来﹐又趁游蜂去。
当上苑柳衣农时﹐别馆花深处﹐此际海燕偏饶﹐都把韶光与。
紫箫轩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热闹﹐真可谓是应了"世态炎凉"这句话的含义﹐天上的风向变了﹐地上的草木也跟着折腰﹐这就是生存之道。
秦落衣一袭白衣端坐在椅凳之上﹐凝净的脸上看不出是喜是忧﹐她细致地研磨着手中的葯物﹐而她身边站着的则是丫鬟采南。
宁妃躺在秦落衣身后的床榻之上﹐她始终用若有所思的神情看着秦落衣的一举一动。
经过秦落衣的努力﹐耶律彦拓终于点头将宁妃及那希从水牢之中放了出来﹐并念在夫妻情分上﹐让宁妃重新回到了紫萧轩﹐而秦落衣也总是不嫌麻烦的经常赶到这里﹐她们进行治疗。
经过数日的医治﹐两人身上的伤口开始渐渐恢复﹐体力也开始康复。
秦落衣将手中的葯研磨好之后﹐带着一袭清香轻轻来到宁妃面前。
"采南——"她轻唤道。
采南连忙上前﹐将宁妃扶起﹐让她依靠在床头。
曼妙的帐幔下﹐宁妃娇美的容颜充满了浅浅的病态。
待秦落衣将她身上的伤口处理好之后﹐再轻轻执起她的手臂﹐试过脉搏后﹐轻声说道:
"上过这剂葯之后﹐你的身体就康复得差不多了﹐以后切忌着凉﹐因为在你体内始终会有寒气的﹗"
说罢﹐她便站起身来。
"你——"宁妃的声音扬起。
秦落衣身子只是停了一下。
"你为什么要救我﹖"宁妃问出心中的疑问。
秦落衣回过头去﹐看了看宁妃的脸﹐清清冷冷地说道:
"我救的不是你﹐而是病患﹗"
轻袅的声音如飞雪落下般。
"我不会感谢你的﹗"宁妃若有所思地说道。
秦落衣只是轻扫过宁妃的眼耨﹐没有再说话﹐只是执起桌上的葯碗﹐将它递给了宁妃。
棕褐色的葯汁轻轻在碗中晃动﹐将宁妃的容颜映得有些破碎﹐她接过葯碗﹐仰头将苦涩的葯汁喝了下去。
"你连问都不问这葯是什么﹖"
秦落衣清冷的眼底间掠过一丝惊讶。
宁妃释然一笑: "难道这葯能是毒葯不成﹖你想要我死﹐只要不救我就行了﹗"
秦落衣静静地看着宁妃﹐她的话在自己心中引起浅浅波澜﹐她喃喃道:
"的确﹐每个人都会这么想﹐如果是我临时起了杀意呢﹖"
宁妃抬起头﹐眸间一抹疑惑转瞬即逝﹐她并没有慌张﹐而是反问道: "你会吗﹖"
宁妃这句轻描淡写的问句陡然引起秦落衣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