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笑嘻嘻道:“好瞭。”
葵一脸懵。
“你这样我都看不到他瞭,万一他跑瞭呢?”洛伺莓有些不满,生拉硬拽,硬是把人往回拖瞭一些,然后长出一口气,抬手擦瞭擦不存在的汗,有些得意道,“这样离我近些,我也能监视到他。”
好傢湖,她把人拖进屋裡,但是留瞭一条腿夹在门与门框之间的缝隙中。
葵已经是生无可恋的神情。
迟欲看瞭看,觉得这样也行。
但是莫名又觉得奇怪。
等谢之殃已经开始调取监控的时候,他没忍住,小声问木如霜:“霜姐,那个…… ”
“嗯?”
木如霜侧身过去附耳倾听。
迟欲挠瞭挠头,说:“怎麽感觉我们不像是无辜路人,更像是反派角色啊?”
木如霜微微一笑,道:“那是我们先发制人的结果,你想想,假如我们一无所知地睡到天亮,难道我们真就能平安无事地被带去人类聚集地吗?”
指不定比现在的葵更惨些呢。
而且说实话,葵现在生命无忧,她不觉得有什麽问题。
一直沉默不语的葵听到木如霜的话,忍不住发出瞭一声轻笑。
衆人看向他。
他饶有趣味地抬头,看向他们,用一种悠扬的语调问:“你们怎麽会觉得自己能等到天亮呢?”
或者换句话说,他们怎麽会认为,天真的会亮呢?
惩罚关卡:甜蜜傢园(59)
葵的尾音上扬, 似乎很愉悦的样子,他这幅胜券在握的样子无端让人心裡暗暗生出些担忧来。
谢之殃是第一个放下担忧收回视线的人。
或者说,他是最没有忧虑的那个人。
监控画面上的蓝光映照到他的脸上,衬出几缕单薄冷硬的线条来。
“别管他。”
谢之殃隻是说。
他的手指在控制面板上缓缓下滑, 然后在某个瞬间停止。
主要监视屏上的画面也在某一个时间点缓缓定格。
“他都被自己的同伴抛弃瞭, 还做出一副与有荣焉的得意嘴脸逞强, 除瞭好笑,也没有别的意义瞭。”
葵的脸色阴沉下来,怨恨地盯著说出这句话的谢之殃。
迟欲则是有些后知后觉:“诶?他已经被抛弃瞭吗?”
什麽时候?什麽地点?谁通知的?他怎麽一点儿消息都没听到啊!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洛伺莓:“?”
洛伺莓点点头, 表示自己早就猜到瞭。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木如霜。
木如霜怕他受伤, 点头的幅度略小, 但是也表明自己并不意外这个结果。
迟欲:“…… ”
他竟然是唯一小丑。
谢之殃问:“你都不会奇怪他为什麽要突然提起辟役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视线始终停留在监控画面上, 手也没停下, 画面裡,鼠标的图标正在时间轴上有规律地移动。
迟欲摸瞭摸耳垂, 不太确定, 有些心虚地回複:“因为这是他的能力,他又很爱传道授业解惑科普?”
百分之百的错误答案,但是很诚实。
迟欲觉得自己应该还是能够为自己的诚实挺胸抬头的。
他又一次完成瞭对自己的信心重构, 整个人支愣起来瞭。
他这幅样子让谢之殃忍不住抽空瞟瞭他一眼。
“你是不是不知道这两个字怎麽写?”
迟欲缓缓移开视线:“…… ”
什麽样的游戏会这样攻击一个无辜的玩傢!
这一点都不人道!
“避役确实可以用来描述葵的能力,但其实还有另一层意思, ”谢之殃说, “避役这个词本身就有逃避工作的意思。而现在我们也能意识到这间旅舍并不是什麽好心人为瞭过路者歇脚而设立的,人类聚集地就在他们脚下, 他们很明显是基地中的一员,为其工作的…… ”
“你觉得这样的人会留一个吃白饭的人吗?”
葵面无表情地听著谢之殃的解释, 好像他话中的内容与自己无关似的。
“阿全负责安保,卢渐卢平又有适合战斗的兽化能力,娜娜大概担任的是他们的大脑,这个小组合已经攻守兼备,担任人类聚集地门卫这件事其实隻需要他们几个就足够瞭,葵的能力对他们来说可有可无、又没有什麽额外的战斗力…… ”
谢之殃说著,突然停下手,监控器的画面停在某一帧上。
那是一楼卫生间前方过道裡的监控。
监控画面裡,娜娜抱著手臂,冷静地注视著卢渐卢平拖拽著一个软趴趴的人体,将画面放大,那个被拖拽的人体有一把金灿灿的大胡子,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一隻新鲜的玉米棒子似的。
谢之殃似乎是笑瞭一下,但是眼睛裡却没有半点笑影。
“这不就是先例吗,多馀的、不必要的人,随时可以丢弃。”
阿全真的是因为自己的愚蠢而失去身体沦为幽灵的吗?
娜娜说他一开始是闲著无聊做的尝试,那麽他为什麽会无聊呢?是谁引导他做出这样的尝试,在尝试之后他又为什麽没有马上回到自己的身体,而是任由幽灵们轮番上阵,玩坏瞭他的皮囊,让他再也不能恢複?
那时候的阿全,真的是能自主行动的吗?
会不会是某个人或者某些人阻止瞭他,眼睁睁看著他沦为地缚能力的一员,终日飘荡在这栋“凶宅”之中。
“你的读心能力不是很好用啊,轻易就被糊弄过去瞭。”
地上幽幽地传来一句轻笑。
葵说完,不知道想到瞭什麽,又用淡然的语气自言自语道:“我就说我们运气不会那麽坏,总是遇到这样逆天的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