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周炎说过,她也是感谢他这段时日对她的照顾,即便她不会领情。
因为她在宫中也不曾被这样关心过。
窗外月光明亮,仰头眺望,她又无端想起父皇母后,
那双虽爱她,却对她永远比对待皇弟不上心的父皇母后。
父皇母后是爱她,可他们更爱那个将来会登上龙椅的弟弟,
对于弟弟,他们对他是自小大小事情一把抓,小小感冒,父皇母后亦也是紧张的上蹿下跳,日日守在弟弟床前,恨不得替弟弟受过。
而不像她,只有做事方法大方向才会被父皇母后注意,生病风寒也不过是有太医、身边婢女照料,
就算他们在身旁守她,也不过几刻。
父皇是因为政务繁忙离去,而母后是因要辅导弟弟功课而走。
她自始至终,都很少能和他们感受普通人家的情感。
她知道父皇母后是为君者,当以社稷,未来坐上那个龙椅的弟弟为重。
可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委屈。
明明都是同胞姐弟,为何会被这样区分对待?
她没有去怨父皇母后对她和弟弟不同的对待方式,只是心中压抑。
而周炎,无论他是从哪一方面,她都能见他对她的专注和好,可就是这样,她才对今日所发生的事情觉得别扭。
这一夜,无论是姜挽抒还是周炎都睡得不安,
直至天光大亮,这待于帐中的姑娘放才睡去,而那还在另一处帐外的男人却是提步往帐外走去,跨上黑马,疾奔往帐子里跑。
黑马跑得很快,待到男人走到姜挽抒身前也不过一刻钟时间。
他低敛眉目,柔情脉脉瞧着眼前姑娘。
好似她在睡梦中是不安,不时身体动动。
周炎不间隔端凝着眼前姑娘,双手紧紧握拳。
他到底要如何,才能得姜挽抒的心!
他承认他此前卑劣,昨日那下意识的告白方才让他发现他对她无意中已情根深种。
这样强烈,也是他意识不到的。
他想,要是没有先头救她时的强迫,或许他是有机会入她心的。
毕竟,少女总是会对救过她的恩人有感激。
抓住这一层关系,又循循善诱,何不能让她也喜他?
但他对此也是不悔。
要无他前头强迫,也许换个方式,现下的姜挽抒早就回到皇室之中,哪还有他周炎的份儿。
他这一辈子第一次喜欢一个姑娘,总要得到手。
如若不然,他当真是不配为人。
狼群之中,最重伴侣。
他认定了她这一人,此生定然不会放手。
就这样日子又过几日,这几天,两人亦是心照不宣,不再提起当日之事,
只是和之前那般相处,直到一日,麦古拉吉和穆沙从中原满载而归,带着一堆他吩咐买给于她,以及让麦古拉吉独自去问她缺什么的东西入到帐中之际,
周炎察觉她那堆东西里头有一盒装东西,瞧起来很是稀奇,打开研究去看,顿时冷了脸色。
得知逃跑
漆红的木盒之中项链宝石之处有粉末倒出,簪子尖锐,抵在男人手上。
怪不得连学着接受他都不愿,原来是她一直都不安份。
周炎默然瞧着这眼中狼藉,又是自嘲笑了。
一个总想着要逃离他身边的人,怎么会学着接受他呢?
既是如此,那么他今日就要去打破姜挽抒这最后的念头,玉露也是不能再留了,她那双主仆,不能再在一起。
想着,周炎再次将东西整整齐齐放入盒里,就要去姜挽抒面前闹一场。
刚踏出办事所在的帐子,周炎路过一树林就瞧其有一只在枯黄树林后方动穴有一只小兔蹦蹦跳跳入他眼。
他的眼眸犀利,清楚能见兔子前方有陷阱。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周炎淡漠走开。
再走几步之时,却见前头有几个小毛孩在干嘛树林后面鬼鬼祟祟,他随着他们的视线瞧去,不外乎是那只还不知陷阱懵懂小兔。
它依旧一蹦一跳,照他猜测,这小兔再跳多几步便真会入那陷阱,陷阱做得简陋如同小毛孩新手粗糙,
不知想到什么,他来了兴致停下瞧着小兔动作,再它就要跳入被杂草掩盖的洞中可惜那群小孩没有耐心,见着直往兔子那处跑去。
兔子被惊,连忙往洞穴里跑,就在终于要踏入洞中回头转看的下一秒却又被一双略显稚嫩的大手抓住耳朵提起。
剎那之间,兔子发出了从未有叫过的声音。
在即将能回家的下一秒被抓,任谁都会比还未见到家前准备逃跑就失败那般淡然。
反之而来的是极致的颓败。
周炎心里有了决定,将目光往那罪魁祸首瞧去,只见这人是他手下的汉子,那个被他救了的男孩。
四目相对,阿吉泰见她立马奔了过来。
男孩的肤色黝黑,倒是一脸笑意同他道:“察尔哥,回去呢?”
周炎点头,双手背在后方。
不过多久,后方那群男孩朝着他们叽叽喳喳跑来,要阿吉泰将这兔子还给他们。
阿吉泰到手的东西哪里能还,“去去去,这是我的了!”
小孩骂骂咧咧,但又看站在他身旁的男人肌肉锦被地连衣服遮上都能瞧见,悻悻跑走了。
阿吉泰睨过几眼周炎就知,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是被周炎吓跑,不由一笑,“察尔哥,你和小孩真是不投缘,他们一看你就被吓跑了。”
周炎没理他这句话,反而盯着他手上抓的小兔。
“你这只兔子先给我,下一次给你抓只小老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