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地带,多得是生禽猛兽,但这些对周炎来说,都不是大事。
周炎瞧着兔子,认可他能看清形势在致命一击中将兔子抓住一样在阿吉泰的头上摸摸,宛若长辈对小辈的认可。
阿吉泰哪能顶得住这一直放在心上崇拜之人的认可,喜笑颜开拎起兔儿就往周炎手上放。
周炎接过兔子,和阿吉泰聊了几句才离开,他心中的那股怒火也慢慢消散下去。
他低头睨着这只一旦上了他的手就不再挣扎的兔子,嘴角往下压。
这只兔子和姜挽抒一个模样,最会看人下菜,知道它现在在他手中没有危险倒是安份起来了。
火也压了大半,周炎方才想起被他落在帐子外的左马森,周炎拎着兔子疾步往回走去。
直到回到帐子外,方才大步跨马,将手中兔子放入笼里,往外奔去。
马儿蹄快,不过多久就到帐前。
周炎三步两脚走前,提起帘帐,却见里头空无一人。
猝然间,周炎的脑中紧绷了弦。
手中的兔子徒然掉落在地上,周炎怒火瞬间再次冲起,转身就要往外走去。
这女人,当真是大胆!
已快要入黄昏了,这样的时辰逃跑,也不怕遇见什么生禽野兽。
正当他复次要上马,远方渺渺见玉露的身影。
以姜挽抒这性格,她的女奴在这,她是不会抛下这女奴逃跑的。
周炎的气消了些,风沙扬了男人的衣裳,他下马,快步走到玉露身前,“挽挽她人呢?”
玉露怕这莽人,身躯颤抖着。
周炎瞧着眼前这眉眼怯怯的女人,蹙眉着。
他有这么可怕吗?
用得着见到他是这个模样?
周炎不太耐烦的将话题打开,“挽挽去哪里了,你可知?”
玉露是她身边女奴,应当会知。
此话一落,玉露又抖抖,而后抬头,“听主子今日早说,她想做点梅花糕送给麦姑娘尝尝,我也不知主子去了哪。”
“梅花糕?”周炎疑惑着,“是何时去的?”
“今早。”玉露捏着手答。
在虎狼堆中呆惯的男人向来比普通人灵敏,摘个梅花做糕点而已,还要这么久,那处梅花这样多,又不是没梅花给她去栽?
他的双眸一沉。
老可汗底下大王子爱梅,品性却是与梅相反,爱懒政,亦也爱美人。
他今早就有听闻,今午时,大王子就要带美人入那腊梅林中赏玩。
剎那间,周炎嗅到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敏气,没再管眼前人做何,带着前日刚在帐中得的一把长剑,直奔上马。
草原上的风吹起男人鬓角,夕阳的余晖落到他的那双眉眼处,满是傲人的犀利。
玉露愣在原地,不明所以。
周炎脚下的动作夹马的动作越来越快,马儿疾奔,在夜晚彻底要来临时奔入林。
一入林中,周炎便在马上寻找着就好厮杀动作的坐势,神色警惕,又朝四处去瞧,声音洪亮,“挽挽,在哪?”
等待他的是毫无回音的寂静。
连喊几声,仍旧无人应答。
周炎急了,眸中神色愈是肃戾。
他调转马头,往另一处寻去。
腊梅园林偌大,直入十米仍旧见不到头,树上腊梅淅淅掉落,十米开外一头有姑娘惊慌。
她一中原服饰,头插蝶簪,如高贵枝头秀鸟,让人一看就有想要揉虐的欲气。
后头是那见不到底的园林,前面又是一打着儒雅男人旗号的伪君子,姜挽抒不知应如何逃离这处,急得满头大汗。
偏偏面前人愚笨,竟不知她早就识破她的真面目,眼眸是装神弄鬼的眯笑。
“小娘子,我马车上有几种不同用腊梅做成的糕点,我见小娘子好似喜欢这梅花,若不如随我上马车尝尝一点可好?”
大王子的手拉上姜挽抒的衣袖,其中眸色带着急色。
姜挽抒根本听不懂这草原人叽里呱啦的言语,只知道,他用了许多这样的话堵了她的回路。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她想趁他现在好有耐性,想要寻找回去的方法。
她见男人搭拉上她衣袖的手,好不慌张连忙甩落。
迎接而来的是男人无力倒落于地的结果。
鼎鼎大名、称霸在草原上许久的权利者一旦面上那份面子被打破,迎接而来的便是那与之彻底对应的暴戾。
如水蛇一般吓人的大掌直接握住她的细腕,她被男人强硬拉入怀抱的力道让姜挽抒恍然大悟,原来从前周炎强迫她时也算得上是温柔。
姜挽抒大力甩着手腕,挣扎着仍旧未能将人甩开,反而下一秒,腰身就被抱紧。
这男人虽长得不错,但内里却是黑的。
男人的身上还带着让她难以忍受的味道。
“你放开我,我是你们卓兢察尔的阿佳,你要是强迫我,他知道了是不会放过你的!”
姜挽抒性急没经过思考就吐出这话,她的声音大,林中有回音响起。
在另一处奔马的人儿,猛闻姜挽抒声音,手下打马声更响。
腊梅枝头的鸟雀被姜挽抒这话吓散,男人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仍旧嘴上不饶人,“中原的小娘子,我倒是没有尝过。”
没想到,他这一赏腊梅的兴致,竟能让他见美人。
美人她见得多了,但却没见过这样类型的。
男人色眯眯地就要将手放在姜挽抒的胸上,说时迟又快,千钧一发之际,园林的另一处竟有长剑径直飞去,在大王子来不及逃离的惊讶之下,直入大王子喉咙。
伤口处喷出的血沾上姜挽抒的面庞,极度的震惊之下姜挽抒吓得立马抱头往地上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