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来都想偷懒了,一屁股坐在垫子上,又被马沛芹柔柔的目光盯着。
姐姐还在努力呢,自己一个年轻大男人居然做不动了,这可不行。
许来又撑着身体,跟着马沛芹继续运动起来。
“小来应该没胖过到一百七十斤吧?”马沛芹问。
“没。”许来反而有点不好意思,在听完姐姐不波折的人生经历之后,因没法和姐姐共情而有了些善良的歉意。
“可不要胖到一百七十斤哦,”马沛芹有几分调侃地说道,“主要是为了身体着想,肥胖引发的并发症挺多,生活也不那么方便,多走两步路都难受,下定决心减肥后,我实在不爱跑步,也跑不动,,丈夫就每天陪我散步,那几年,他因为照顾我和孩子,他反而瘦了很多。”
“稍微动起来都比一直坐着好。”马沛芹又说,“不暴饮暴食后,我的体重就有下降了,接着他又给我报了瑜伽班,一练,又十五年了。”
时间过得好快,可许来感觉到的更是:“你好长情。”
马沛芹笑了笑:“练瑜伽的时候,静下去了,我在一个一个动作之间感觉到自然万物在身边流逝的时间,丈夫和女儿也会跟着我学瑜伽。”
“儿子呢?”许来问。
马沛芹笑了:“学业繁忙。”
“……哦。”
许来是想认真跟着姐姐做普拉提的,可是身体实在支撑不住,动作总是要中断一下再继续。
平时不运动的人跟着马沛芹做瑜伽,大概也就是许来这个样子。
许来给一样跟着学的观众提供趣味,和安慰。
马沛芹轻柔的细语提供的是熨帖心灵的力量。
恋爱和不恋爱都是一个选择,结婚不结婚也同样是一个选择。
每个人的人生都有不一样的故事。
马沛芹说当年不爱丈夫,那现在,显然是爱的。
她是家庭主妇,围绕着丈夫和儿子过生活,但是难道她就没有自我了吗?
她学瑜伽、学普拉提、做得一手好菜、能把家务做得井井有条,家庭是她的一切,可没了家庭,她也一样能活。
许来知道了别彩静的愿望,也听到了马沛芹充满爱意的家庭的故事,他对于恋爱和婚姻的憧憬多了许多。
他想知道是什么吸引着别彩静如此向往家庭,又想知道马沛芹如何从不爱到爱。
他在别人的故事里是找不到属于自己的答案的。
对于爱情的向往在他心里暴涨,又被饥饿和普拉提打败。
爱情啊……还是得先吃饱饭再想。
六个会做饭的姐姐们又是张罗一桌好菜,她们互相体贴,记得彼此的爱好,总为对方想,对方也替自己想。
许来是最小的弟弟,也受尽姐姐们的宠爱。
姐姐们问许来想吃什么菜,许来说想吃鸡肉,可是家里没有鸡肉,颜景时就说他可以去买。
许来抓住在厨房里以试吃为由偷吃的颜景时:“给我做红烧鱼。”
许来一早上没有看见颜景时了,终于看见他之后就想起了他昨晚的许诺,一颗心莫名地在看见他之后变得安定。
颜景时一脸讶然:“你真要吃红烧鱼啊?”
“不是你说的吗?”许来十分不满。
“我以为你没生气了。”颜景时拿着汤勺的手一时也不知是放下还是举着好。
“我的鱼。”许来不管其它,只严肃地盯着颜景时。
“好好好,晚上我买鱼来做,”颜景时放下汤勺投降,又有点讨饶似的说,“可是我不会做红烧鱼哎。”
还是在逗人。
“我会做,我教你。”孟初然在旁边看了半天戏之后积极举手说。
许来不去想为什么要见到颜景时,也不去想为什么见到他之后会觉得高兴和安定。
如果这个世界是假的,那陷入爱情是不是不应该?
第70章
还没到颜景时去买鱼买鸡肉的时候,下午午休后,许来被孙雨拉去化妆。
孙雨在许来的脸上涂涂抹抹,然后又带着他去健身房练身。
健身房是艾晓槐和房娜在用着,孙雨主要做的是无器械健身,所以也不一定要健身房,又拉着许来去别的地方。
颜景时也在健身房。
颜景时,颜景时,这次许来想找颜景时是想找颜景时救命了,许来从艾晓槐和房娜身边抓走了颜景时。
再和姐姐们锻炼下去,他骨头估计都要散了。
而且房娜和孙雨健身时穿的是露脐的运动背心,腹肌是真的,马甲线也是真的,许来却连看都不敢看她们,脸超级红。
孙雨还逗他:“怕什么呀?我一个穿的都不害怕你看,你自己倒害羞成那样。”
许来说不出话,不是绅士却把礼貌和尊重做到了极致。
颜景时却只会在镜头后幸灾乐祸地笑,还给他加油:“不怕,你在海里光着身游泳都不害怕,现在怕什么呢?”
那!不!一!样!
许来被单亲母亲抚养长大,他妈从小就教他讲男德讲礼貌,许来是不听是不听,骨子里还是尊重女性的。
“你也给我过来一起练。”许来不忿地抓着颜景时一起做深蹲。
颜景时哪敌得过许来加孙雨的配合,可是他做了两组就溜了:“我要去买鱼了。”
“跑什么跑!”许来气得拿手拿脚锁住颜景时——这个姿势很难说有没有从上午空中丝带里面得到什么灵感,或者再追溯得远一点,从《奇遇记》那场虚假的蹦极骗局里。
他对姐姐们客气,对颜景时个大男人可就一点也不客气了。
“孙雨,孙雨姐姐,”颜景时也不是不能挣脱许来的束缚,可他从哪个方面都没有挣脱的理由,“许来他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