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秀秀听话闭眼,嘴上回他,“我觉着不是那么回事,她们要是图钱,肯定会催的。”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林振武还没去找宋饱,杜媒婆又急匆匆上门来。
她在门外面就喊人,林家一家听个正着,林振武和唐秀秀对视一眼,立马去了宋家。
正赶上杜媒婆说明情况。
“哎呦,可是作孽了,你说说,好好的闺女,真是受罪。”
她喘口气,对着宋家人说开,“这事整的,我就说那闺女的老娘不是个省心的,要不然能要这么多彩礼吗,今天一大早,那闺女就托人来找我,说她娘要把她嫁给个瘸腿男人,那男人比她大快二十岁,前头说是被打死了三个媳妇。”
宋家人一听就急了,“这是咋的,不是和我们家在说亲吗,怎么又嫁给别人。”
杜媒婆叹口气,“别提了,也算我日行一善,那闺女说那瘸腿男人愿意给她家两百块,你家一看就穷的精光,钱是拿不出来,她娘寻摸着个有钱的,哪管闺女死活呢。”
“闺女托人让我来你家问问,要是相中她,能不能赶紧把钱给送去,迟一天,她就被卖给那人了,哎呦,作孽。”
听到这里,宋家人火烧眉毛一样,宋饱更是一刻都等不得,“妈,你拿钱。”
原本林振武还没朝坏处想,可今天这一看,没法不朝坏处想。
唐秀秀都能想到接下来的戏码,宋家人火急火燎到了女方家,女方哭天抹泪,家里老娘恶毒嘴脸,见着宋饱,那姑娘那肯定就像是见着救命恩人,都不用多说话,被当做英雄一样的宋饱就能把钱掏出来。
林振武一把拉住宋饱,“不用拿钱。”
宋饱着急,“不带钱,晓红就被卖了。”
林振武知道事情轻重,没确定的事情,他也不好说出来,“你今天带二百过去,那老婆子偿着甜头,明天就能用这招逼着你拿四百。”
唐秀秀心里竖个大拇指,高啊,这话是一针见血。
宋饱一时犹豫,冯翠却是回过神来,“对,振武说的对,先去看看,咱先去看看,这正说着亲呢,还没黄,没得说给别人的道理,和她说好,这钱,咱们出。”
可就像林振武说的,也不能给的那么轻松,更不能软骨头,得硬气。
林振武这个看透一切的,自然是不能闲着,“我跟你们去。”
他们几个人一走,孔春莲就一直担心,“哎呦,你说那闺女,真可怜,摊上这么个娘。”
有林振武跟着,唐秀秀不是很担心,“妈,振武哥跟着呢,指定没事。”
反正钱是不会被骗走。
没想到,没到中午,事就解决了。
等知道过程,唐秀秀实在是哭笑不得。
林振武找人把那瘸腿男人狠揍一顿,吓得人家根本不敢再提买媳妇的事。
孔春莲也是不知道说啥好,“你这孩子,又揍人,行了,又该说你二流子。”
林振武不在意,把人揍了一顿,他筋骨活动开,心情还挺好,“说呗,他们也没少说。”
“釜底抽薪”,唐秀秀夸他,“揍得好。”
等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林振武说着自己的打算,“没给大哥说这件事,我看他的样子,估摸着也不信,我得找几个人,查查那家人的底细。”
那个村他知道,不过是
第一回去,女方家住的地方有些偏,周围就两三户人家,她随口问了几户人家,都说的不清不楚的,要是真有什么事,查底细指定能查出来。
有了林振武这一出,那边算是安分下来,说定就等着二百块钱送过去,女方过门。
冯翠来说话的时候,把林振武一顿好夸,“要不是振武,我们都懵了,这二百块钱送去,人家不嫁闺女,硬是再要两百,那真是要了命。”
她说着一家人的打算,“这眼看着要春种,那家闺女现在也能做主,约好过十来天,等春种忙个差不多,就去送彩礼,孩子大了,送完彩礼就扯证,然后办个酒席,就完事了。”
“原本要二百块钱,咱这也能凑齐,两个孩子看对眼,是好事,可一经今天这事,总觉着不顺当。”有那么一个娘,以后肯定少不了事。
孔春莲知道她的心思,“咱看孩子,那日子还不是小两口过出来的,十事九不顺,你啊,别想太多。”
这倒是,孔春莲说话敞亮,她一开导,冯翠也放宽心,一门心思等着春种。
不光她,全村人都盼着呢,地耕好半个月,清明前后,种瓜点豆,这清明都过去,该种地了。
可老天爷就是不下雨,可愁坏了全村人。
天气暖和,晚上,村里人都出来扎堆说话,这回话题的中心,就是雨。
“你说说,这咋还不下雨,就前段时间下那一场,算是就着翻了地,打从那之后,再没下过。”
“可不是,这连着好几年清明下雨了,正好种地,今年怎么就不下呢。”
“春雨贵如油,现在不下还能等,再有十天不下雨,可得抗旱播种了。”
“那可麻烦,累死个人不说,要是那么长时间不下雨,河里水少,到时候抢水,又是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