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头晕,喘不上气。
这种不适感愈演愈烈,谢白榆捂着自己脖子弯下腰去。
“小榆。”覃冶一把拢过他,扶着人坐到椅子上,“把手给我好不好,别掐自己。”
覃冶抓过谢白榆的双手,握着四指,拇指在手背上轻轻抚摸,“我陪你一块儿进去,不慌。”
“我小时候做过这个。”谢白榆嗓子紧张哑了,“特别难受…”
“我一会儿不松手,就这么抓着,你难受就掐我,好不好。”覃冶低声哄着。
覃冶果然全程没松手。
谢白榆的紧张全都传到了他这里。
医生喷麻药的时候,谢白榆的手就开始发抖。覃冶稍微用了点力回握他,试着让他能安心。
“我不想做。”谢白榆整个人紧张到发直,“我不治了好不好,我不想再做第二次了。”
他只记得自己刚受伤那次做过的检查。
“再做这一次,就一次。”覃冶没有纠正他,只是轻轻揉着他的手心,“小榆,你说好不怕的。”
覃冶抬头看了看,医生在另一边做检查前的准备,听不到这边小声说话。他凑到谢白榆耳边,把声音放的更轻:“能不能做到,宝宝。”
谢白榆一下坐正了,差点儿把自己手抽回来。他耳朵尖儿又有了泛红的迹象,下意识扭头看医生。
这一下跟医生对上视线,听她问:“麻药起作用了吧?”
谢白榆听话地认真感受两秒,点点头。
“你说这事的时候我就想问,你不怕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他检查出来确实没好,会不会打击更大啊。”
检验科等的人太多,他们不好都进去,谢白榆自己揣着身份证去等报告了,丁宣跟覃冶等在走廊上,低声聊着。
覃冶语气笃定:“不会。”
他视线落在科室内,从人堆里精准找到谢白榆,看着他的侧脸说:“我确认过了。”
“确认了?跟谁?”
“谢老师。”
丁宣想说的话就这么咽了回去,半天才反应过来:“我解的那个谢老师?”
覃冶看她这反应有点儿好玩,笑了:“还有哪个谢老师啊。”
“不是,你…什么时候啊?”
“上周。”覃冶说,“我去摊了个牌。”
【作者有话说】
喉镜是从鼻子里走管子,所以小榆恶心喘不上气之类的反应这么大是很正常的。说他不想做第二次其实就是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最难受的那次受伤检查。
后边还有一更。我最早以为第二更能写到过年的新进展,结果下一段内容写长了,只能给前边协调一下然后分章(
第42章 检查结果
就在他跟谢白榆没见面的那两周里,覃冶主动约了谢荣旬。
包间里很静,两人对坐在桌子两边,谁也没先说话。
谢荣旬细细打量着面前的人,神色复杂。但是那目光里没有让人厌恶或不适的成分,更多就像,长辈看小辈时的不解,但又试着想要去解。
“谢老师。”最后还是覃冶先开了口,说,“我跟小榆在一起了。”
谢荣旬依旧注视着他:“其实我差不多猜到了。”
覃冶提起茶壶帮谢荣旬烫餐具,微低着头,露不出什么表情。
谢荣旬终于确认了跟眼前这个人说话,那套说一半留一半的做法从来都不管用。
她看着覃冶把盘子重新放回她面前,还是试探:“不好奇怎么猜到的?”
“也可以好奇一下。”覃冶笑意轻松道。
谢荣旬也跟着笑了,比他笑容还明显,但又不如覃冶真切。“你这性格跟小榆挺对付的。”
她突然问:“你们两个要是斗嘴,谁先饶谁啊?”
覃冶说:“我没跟他吵过,也不会跟他吵。非要做这个假设的话,我等他饶我吧。”
服务员敲门进来上菜,谢荣旬还没说出口的话暂且停了下来。
覃冶趁此添了句:“不知道谢老师喜欢吃什么,我就按店里招牌点了。”
谢荣旬点了下头,夹起一个烧麦,抬头却问:“小榆喜欢吃什么?”
“早餐不挑,但是不喜欢吃;正餐喜欢牛肉、胡萝卜、甘蓝、不炸的鱼和不切块儿的土豆。”覃冶停顿下,“最近不喜欢吃薯条。”
谢荣旬这次笑出了声。“这口味儿还一直没变。养他吃饭还挺烦人的吧。”
“不麻烦。”
在哪看到的,小孩子喜欢挑食都是因为饭桌上没看到自己爱吃的。
“买他喜欢吃的菜,怎么做都是开心的。”
谢荣旬又看他一眼。
这顿饭前半程几乎都是谢荣旬在问。覃冶就不紧不慢地应着,不算多热情,但是真诚。
谢荣旬转回先前的话题:“我是看了某组那个帖子。”
“…我以为这类帖子就是看个开心热闹。”覃冶说。
“别人可能确实看看就算了,当个乐子吃一口,毕竟各种cp这个圈子多的事。”谢荣旬慢条斯夹着菜,“但是小榆这孩子从小爱挂脸,他的表情骗不了人。”
“我已经很久没看过他笑得这么…纯粹了。”谢荣旬斟酌着形容,试图回忆谢白榆上一次有照片上看起来那么开心是什么时候。
又抬筷夹了新菜,谢荣旬的视线又重新落回覃冶身上。在这之前,在剧组,这个年轻人给她的感官就是业务强,态度好,实力是崛起的强新秀,却又对组里同事演员不卑不亢,舆论对方是不是比他年轻,或者资历是不是更深。
她没想过了解覃冶的品性,就像对其他所有演员和工作人员一样,其实都算不上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