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清沅/清沅》作者:崔罗什
文案:
顾家从霖州起家,霖州以水闻名,大齐书载,霖州有晋江,古称沅水。
清沅出生前夕,她的父亲登高望远,看着东去的晋江水,给女儿定下了清沅的名字。
她是清澈的水,所以有一颗百折不回的心。
愿天下有情的,都成了眷属。
是前生注定事,莫错过姻缘。
小贴士:
重生宫廷文,HE
架空背景,无原型,请勿考据。
女主的名字由来和家族经历都与晋江有关,后面还会有有关晋江的细节。
女主家族起源晋江。
女主建立晋江书院,并得到男主的赞成和支持。他们立志将晋江书院建成天下第一书院。
女主设计碧水笺纸,颜色一半浅绿一半粉红,会成为推动情节的特殊道具。
晋江书院会招揽天下人才,在此藏书写书。晋江文库诞生!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宫斗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清沅,萧广逸 ┃ 配角: ┃ 其它:
作品简评:vip强推奖章
诚国公夫人顾清沅是京中有名的才女孝女,是顾太后最宠信的侄女,出入宫廷十分风光。只有顾清沅知道自己这辈子并不痛快。重生之后,她终于有了弥补遗憾的机会,但没想到有一个男人挡住了她的去路,最终他却成了她的归途。
本文是宫廷背景的重生文。氛围渲染和人物塑造精彩。最吸引人的就是男女主之间的关系,在互相试探和互相吸引之间的挣扎使角色形象格外丰满,牵动人心。故事发展自然,感情发展水到渠成。感情既含蓄又热烈,回味悠长,十分耐读。
第1章
年末是宫中最忙的时候,今年的这份忙碌却十分不同寻常。
京中都在说燕王要回京了,连街头无赖小儿都会叫嚷两句:“燕王要回来了!我看有些人的好日子是要到头了!”
大齐开国七十多年,一直饱受西戎扰边之苦。燕王是先帝之子,在西境戍边十年,终于在今年将西戎彻底清扫。从此大齐海晏河清,消息从边境一路传来,百姓无不振奋。
照理说这本是件普天同庆的大好事,然而到了京中却有些变了味道。
皆因如今皇帝身体虚弱,太后独掌大权。燕王和皇帝固然兄弟情深,但并非一母同胞。皇帝是太后所出,燕王的生母是已故的许婕妤。许婕妤病逝多年,生前死后都是默默无闻。然而这一两年随着燕王在民间的威望越来越高,京中忽然流传起了是太后害死了许婕妤的传说。
传说许婕妤身世贫寒,因美貌入宫,很快就得了先帝的宠爱。太后善妒,与许婕妤一直不睦,后来先帝生病,精力不济,对后宫事情不加过问,太后便趁机害死了许婕妤。先帝虽然宠过许婕妤,但伤感几天也就完了,并没有仔细追究许婕妤的暴死。
许婕妤死的时候,燕王年纪还小,才十几岁。但如今不同了,燕王立下赫赫战功,可以说大齐的半壁江山都是燕王保下来的,在大齐西边的十几个州县,燕王领军所过之处,百姓无不跪拜,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如今燕王大权在握,手中有近十万兵马,京中许多人都在说,燕王回来是要来给许婕妤报仇了。
年关将近,燕王预计在腊月二十八日到京,眼看着距离燕王入京的日子越来越近,京中的传言越发耸动。不仅街道上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连一些高门大户,行事也不像往常那般张扬了。
诚国公府上仍和往常一样有条不紊。天还没亮,后门就开了,一车车送菜的,送煤的依次等着卸货。大大小小几个厨房里水都滚了,厨娘忙忙碌碌,做菜的,煎药的,还有忙着备存货和年菜的。院子里扫雪的,园子里修枝剪叶的,动作麻利。国公夫人爱梅花,园子里花匠格外细心侍弄梅花,盼着夫人赏赐。
到了德荣院里,丫鬟们就放轻了动作。此处是国公夫人所住的正院,夫人最喜清静。
屋外虽然寒冷,屋内却一片暖意,地上铺着厚线毯,炉中燃着百合香,窗下摆着绘芭蕉叶屏风。厚厚的床幔上绣着瓜瓞绵绵图案。
顾清沅睁着眼睛,只是细细瞧着帷幔上的瓜瓞绵绵。这是最吉庆的图案,上面有小瓜,桃果,荔枝,石榴,果实饱满,沉甸甸的挂满枝头,中间穿插着飞舞的蜂蝶。这一幅床帐是舅妈中秋时候特意送来的,寓意极好,就盼着她早日怀上孩子。
毕竟,今年她已经二十九岁了,嫁入国公府也有十年了。这整整十年了,竟然是一点动静也无。宫中的御医不知道来看过多少次,都看不出个究竟。
顾清沅起初还着急,到这两年,她其实早就安之若素了。她带来的一个陪房闻莺,又有一个大丫鬟红叶,都是温柔性子,早就过了明路,给诚国公赵逊做了妾室。后来赵逊自己在外面瞧中一个丝绸商人的女儿,聘了回来。三房小妾,几个通房丫头,这些年下来,生了两儿两女。
顾清沅自己不急,身边人倒替她急。时常送些药方,灵物来,要不然就约她去求神拜佛,观音啊菩萨啊,碧霞元君啊都拜了,说是灵验,却没在她身上灵验过。
这一套的瓜瓞绵绵用物,是舅妈每年都会送的……
“想什么呢?”枕边人揽住清沅的腰肢,嘟嘟囔囔着问。诚国公赵逊比顾清沅大一岁,今年是而立之年,他是袭了自己父亲的爵位,爵位虽高,但只领了两个虚衔,在朝中并无实权,因此日子过得逍遥,早早就发福了。
清沅道:“在想今年年礼怎么安排。”
赵逊哼了一声,说:“就像往年一样呗。”
不待清沅说话,他又叹了声气,说:“不过去年时候谁能想到今年会是这情形……燕王这一进京,也不知道宫里坐不坐得住。皇帝这两年身子越发不好,皇后是个不经事的,太子才五岁。朝中就太后一个人撑着……燕王这来势汹汹的。谁知道会怎么样!”
赵逊一想到这事情,就没了亲热的心思,向清沅问道:“上次你进宫去,太后就没对你说什么?”
清沅下半夜就没怎么合眼,再被赵逊这么一絮叨,也躺不下去了,她半撑起身子,撩了帐子唤了声:“眠竹!”要丫鬟伺候起身。
赵逊还躺在床上说着:“燕王这人真是见了鬼了,从前谁也没听说过他有这样的本事。要太后早料他能翻天,当年说什么也不会同意先帝放他去玉门啊。太后千算万算,就算错了这么一次。你看看,如今这叫什么事。唉!要我说,这个燕王内里肯定有鬼,身边不知道得了什么高人指点,否则何以突然在西边就势如破竹了……他自己就算没有旁的心思,他身边的人还不知道会怎么想。说不定燕王早就被身边人要挟了……”
他滔滔不绝的时候,几个丫鬟已经捧着水盆帕子进来了,大丫鬟眠竹打开妆镜和箱子,挑拣夫人今天要穿搭的首饰。
清沅漱了口,净了面,才淡淡道:“上次见到太后,她和平常没有两样。燕王与皇帝一起长大,太后照看过他,比你我更清楚他的为人。”
赵逊不以为意,说:“你什么都好,就是心太善,总把别人想得太好。事情都到这地步了,太后和燕王之间还能心平气和就怪了。”
清沅坐在镜前,丫鬟给她轻轻梳理头发,她自己挑了点口脂,点了点唇,镜子中略显苍白的女人颜色顿时好看许多。
她听了赵逊说她“心太善”的话,只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赵逊想了想,又问:“今日是不是初五?命妇可以进宫请安的日子?你今日就再进宫去一趟。去看看太后到底怎么说。”
眠竹捧着一匣子耳饰给清沅看,清沅慢条斯理地选了一对金慈姑叶耳环,说:“难说,我今日忙得很。”
赵逊要不是还躺在床上,就要急得跳脚了,他说:“还有什么事比这事情更紧要?我是不招太后疼,我要是太后疼的那个人,天天往太后面前凑!你呀你,真是!就算不关心咱们自己的荣华富贵,太后还是你的姑母,你也该去关心关心啊。除了宫中的公主和女眷,太后最疼的可不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