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轻满含眼泪地望着他。
“可是那样的话,我就太贪心了,我都没有为你做过什么,而且,这世上有比我更值得让你付出的女孩,赵老板,我真希望你哪天也能给我寄结婚邀请卡。”
那是不可能的了,杜清轻,我是个已被宣判死刑的人,怎么还能去耽误别的女孩呢?倒是你,我衷心地祝愿你能获得幸福。
“好,我尽量。”最后,他假装逗趣地这么说。
清轻坐上了出租车,她扒着车窗、恋恋不舍地向他挥手,赵字居也冲她微微颌首,但,车一走,他马上就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一阵晕眩过后,他向后倒在了地上。
人群迅速围拢过来,有的人喊着要报警,有的人在问附近有没有医生,他努力想睁开双眼,但终究还是失去了意识。
没多久,救护车的警笛声就呜哩哇啦地响了起来……
婚礼当天,清轻从一早起就魂不守舍,胸口一阵阵地闷痛,却找不出原因。
在教堂举行仪式时,她看到所有的宾客都一脸喜气洋洋的样子,包括父母、周翼的妈妈、还有周翼,大家的心情看起来都是那么地轻松、愉快,却只有自己的心变得越来越沉重,沉重得让她想即刻抛开一切。
当牧师提醒他们可以交换戒指时,她只是麻木地将自己的手交了出去,眼看着周翼把戒指套上她的无名指,她忽然想尖叫、想逃脱、想立马悔约——
“杜清轻,你快乐吗?你幸福吗?”
耳边忽然响起赵字居的声音,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平白无故会想到他?是因为没看到他出席婚礼的缘故吗?
寄出去的结婚邀请卡,他应该收到了吧?那他为什么没有来呢?是本来就不准备来,还是中途遇到什么事来不了了呢?总觉得赵字居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不过,要说起来,自己和他的关系真的有铁到那种程度吗?清轻又不敢确定。
她的戒指戴上了,现在该轮到她帮周翼戴了,在牧师微笑的提醒下,她从戒盒里拿出了戒指。
“从今往后,你就是周翼的妻子了,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吗?”
不要吵!赵字居,我知道你其实是反对这个婚礼的,但你没有说,你为什么不说呢?是因为懒得说吗?可是,你知道吗?那时候,我是多么地期待有个人能狠狠地拉我一把,好让我有勇气跳脱出这个桎梏——
“清轻,你怎么了,为什么在发呆?”
周翼小声地发出提醒。
“啊,对不起……”清轻赶忙回神,继续握着戒指要往周翼手指上推,就在这时,礼堂的门忽然被人重重地撞开——
“我反对!我反对这两个人结婚!因为,周翼真正要娶的人,是我!!!”
一个同样身披婚纱的女人出现在教堂门口,在场所有人一片哗然。
清轻把自己锁在新娘休息室里。
外面,周翼正在疯狂地砸着门。
大家肯定都乱成一团了,搞不好有一堆人正在疯狂地笑话她。
不过,已经无所谓了……
清轻像解脱似地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她转过身,面向镜子,抬手缓缓地把戴在头上的花环摘了下来。
婚礼就此取消,不管周翼如何为自己辩解,清轻这回都坚决跟他彻底分手了。
两个星期后,清轻去公司递交了辞职信,和共事多年的姐妹们稍微做下了寒喧后,她便离开了。
她还是没能有勇气去面对大家对她的安慰,尽管其中还是有部份的人是真心同情她的。
不用工作后,清轻想找个清净的地方待上一段时间,她没有做过多的考虑,马上就想到赵字居那里。
结果,她开车去那里时,竟然发现,赵字居的民宿,已是荒芜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愉快!~
☆、第 33 章
旅馆门前的庭院里一片杂草丛生,风吹过,草浪翻滚。
旅馆的招牌因为一边的钉子脱落了,此时正歪歪斜斜地随风摇荡,这副破败感,让清轻感到震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旅馆是关闭了吗?为什么?赵老板人呢?张婶呢?还有其他的服务员呢?
一块腐烂的木板被大风刮起来重重地拍在了清轻的后背上,清轻唉哟一声,扶住被拍痛的地方,而整个人却更加地发懵了起来。
无法想象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清轻,只觉得厄运果然还是牢牢地缚在她的背上,让她想逃也逃不开。
天边迅速堆积起厚厚的乌云,远处传来了大海汹涌的波涛声。
医院。
赵家敏正在认真严肃地开会中,她的面前,摆放着赵字居的病历。
轮到她发言的时候,她拿起病历,再一次向同事们提起她为赵字居制定的治疗方案,结果依旧被大家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