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办好的时候,你才进来。你眼里只有钱,哪会看到我的存在。”这话象指责又象幽怨,到让冷以珊辩不清了,有一点清楚的是他是故意留下等她的。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她一能地脱口问。
“可怕的职业病!”山本健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她不知道别墅旁边住的什么邻居,不知道附近便利店里戴着耳机哼着唱着的小女生叫什么,不知道以前搭坐班车的司机心情怎么那么好,一直乐呵呵的。她不和外人搭话,外人也不搭理她。但她一走进医院,无论是护士还是病患都抢着和她说。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她总温声问。说多了,变成了她的口头禅。
发愣的冷以珊有点茫然失措的样,让山本健讶异了。“我刚刚做过体检,所有的指标都很正常,我好象不需要你的帮助。”
“哦!”不需要,那就没讲话的必要。他们之间讲话不是他激怒她,就是她激怒他。她越过他的肩,看看有没有空着的出租车。
“我妈妈生病了。”山本健突然说。
“山本太太怎么了?”冷以珊收回目光,关心地问。
“前几天血压有点偏高,在屋中都晕倒了。”山本健冷硬的面容有点抽搐。
“看医生没有?”
山本健点头,“看过了,说因为上了年纪,又偏爱吃甜才引起的。以后多注意饮食,会好转的。”
“有许多疾病在年轻的时候都潜伏在体内,老了后,就会突然爆发出来。所以平时就要多注意。请代我向她问好,我有……时间会去看望她的。”毕竟照顾了自己一年多,也算有一点感情的。
“今天没时间吗?”山本健看着西沉的太阳,不相信她现在还能编出上班的借口。
“没有,我要回去加班。”冷以珊向大街上的车流举起手,想拦下一辆出租。
“你不是从不上夜班吗?”山本健按下她手,问。
“是加班,不是夜班。我要看看后面几个手术的病案,我……过两天要回国。”她很不喜欢向山本健交待自己的行踪,可又想不到别的理由,只得实话实说。
“要一个多月后才能回日本吧!”
冷以珊无力地叹了口气,今天中午遇到的那个发神经的律师山口真一、眼前的山本健,他们好象对她都很了解似的,她有那么透明吗?
“可能更长一点。”假期是随工龄而增加的。
山本健抬眼看到对面的餐馆,“那一起吃个饭吧,吃完饭,你再回医院加班。”
“不要了。”冷以珊一口回绝,这要是一起吃个饭,又会定义成什么?
不是传统而又古板的人,认为和男士一同吃个饭,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有的男病患出院时,会邀请她出来喝咖啡,有时间也会欣然同意,可是山本健和别人是不同的。
“我不会要你负责的,只是纯吃饭。”山本健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那AA制!”她因为渡边翼的短信,气得中饭都没吃,算起来,她已经有八个小时没有吃东西了,而且早饭还在手术前吐光了。
“好歹我妈妈还从你那儿赚了不少的钱,算回报下你的慷慨吧!”山本健硬梆梆地说,不看她,穿过斑马线,直奔对面的餐馆。
如果人象原始社会时,不要一层礼貌的外衣,该多好。冷以珊心里一百个不情愿,仍抬步跟了上去。反正要吃饭,就当是上学时,对一帮同学挤一张桌吧!
上学的时候,餐厅里很挤,几个人合一张餐桌。渡边翼和她坐一起,她的餐盒是餐厅里最便宜的,他的却是最营养最丰富的。吃着吃首,两人的餐盒就并到一起了,营养的丰富的进了她的肚,他嚼着清淡无味的菜还一直讲好吃。
想起渡边翼,就是这样不由自主。
冷以珊心戚戚的,站在班马线上,突然走不向前。红灯亮了,车流疯狂地鸣笛,她一动不动。
“冷以珊!”山本健回过头,脸都吓白了,他跑过去,一把攫紧她,拉到路边,惊魂未定。“你……想死啊!”
“没有!”冷以珊淡淡地一笑,“去吃饭吧!”
晚饭点是天妇罗,铺在煮得颗粒饱满的热腾腾香Q日本米饭上、混合碎干贝、虾、香菇与蔬菜与面浆一起炸得香苏、表面微微淋一点酱汁的“杂煎”。吃天妇罗、快捷、简单又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