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幽叹气,琪琪象她又象迈森,念其则是迈森的缩小版,就差中文说明贴在脸上了,谁会看不出呢?想着,为自己的坚持突然产生了一点怀疑,迈森一步步追,她一点点的退,就怕和他扯上关系。怕就扯不上吗?她苦笑,婚姻其实就那么一回事,爱不爱都没什么,谁没有谁都能过,可是看着琪琪和念其,她觉得真的有点无处可退了。
两双惊惶不安的眼瞳一对着她,她就觉得没辙,琪琪已经失去了六年,现在终于见到了,她再也狠不下心说不去想念,因为她有念其,都是自己生的孩子,怎么能不想呢?她说去奥地利,却不和迈森结婚。这句话,她是壮着胆说的,她心里也没底,同住一个屋檐下,她能守住自己心吗?
心也许早就失落了,而她还不知。
“亲爱的?”迈森看到她把一块牛排切得快成碎末了,拍拍她的腿。
“哦,走神了。”她把牛排推给他,又给他倒了点香槟。
“妈咪不专心。”琪琪有些同情的看着父亲,抿了抿唇。
迈森端起酒杯,对着左幽,“亲爱的,为了我们的团聚,干杯!”
左幽无力地倾倾嘴角,碰了碰杯,浅抿了一口。
“亲爱的,象这样永远一起,不好吗?”迈森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放低声量,“答应我,好不好?不管你是同情、施舍,还是为了孩子,不爱我也好没什么,嫁给我吧!”
“别在都在看呢,孩子们也在。”左幽真是羞窘得恨不能钻到桌下。
“你没有答应我之前,我的心都在煎熬着。不必爱那些,你说好就可以了。”迈森不松手,眸光越来越深沉。
“我考虑,好不好?”左幽被逼无奈,只得说。
迈森优雅地勾起嘴角,腾身吻吻她的脸颊,“嗯,我等着,亲爱的。”
左幽的脸突地又红了。
寓所太小,根本无法住下四个人,迈森想说大家一起住酒店,可又怕伤着左幽的自尊心,只得他带念其回酒店,琪琪留下和妈咪睡。
考虑女儿正在长身体,左幽临睡前还为琪琪做了点奥地利风味的夜宵。托腮坐在桌边,疼爱地看着琪琪甜美的吃相,她醉了。
“妈咪,你的奥地利菜好地道,比爹地的中餐好多了。我想妈咪时,就嚷着要吃中餐,劳娜不会做。爹地就亲自下厨,他连煮咖啡都不会,把厨房弄得一塌糊涂,有次还烫了手,一个星期都不能碰琴。”琪琪可能是想到当时的情形,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走之后,我许多事都是爹地帮着做,我说妈咪不是这样的,他就会发好一阵呆,坐着那儿半天都不动。”
“爹地很疼你是吧?”左幽喃喃地问。
琪琪点点头,怯怯地抓住左幽的手,“不要再和爹地生气了,妈咪!爹地常和我说妈咪,你们第一次杜口裹足的故事,妈咪晕倒在他怀中,他一抱着,就知道这是琪琪的妈咪了。妈咪的笑,妈咪的哭,妈咪的爱。”
“妈咪不是和爹地生气,”左幽抚摸着女儿的柔发,苦涩一笑,“我们之间有差距,可是我们……”
“没有的,妈咪,妈咪有张放大的照片搁在钢琴上,爹地弹琴的时候,弹着弹着,就哭了。妈咪,你知道吗,莉迪亚老师和达琳娜阿姨都抢着疼我,对我好,想做我的新妈咪,可是爹地都没有答应,他说琪琪妈咪是无人能取代的。”
左幽呆住了。
夜深更重,身边的琪琪紧紧依在左幽的怀中,环住她的腰,睡熟了也是一惊一惊的,不时还冒出一句:“妈咪,不要走!”左幽轻拍着女儿的后背,泪如雨下。
好好象真的真的撑不住了。就这样臣服吗?她又有点不甘。可是又要怎么走下去呢?她茫然了。
结婚登记起c黄,左幽在厨房里做早餐,琪琪象个小尾巴似的追着她,时不时偷亲一下,母女俩笑成一团。阳光从大大的窗户折射进屋内,左幽眼神一窒,冰凉的心有了一种异样的跳跃。
“妈咪,我想去看看外婆,好不好?”早餐桌上,琪琪突然问。左幽放下手中的杯子,豁然一震,“好呀,外婆一直也嚷着说要见见小公主,正好,她也没见过念其,一起去吧!”
“爹地也去,是不是?”琪琪娇声问。
左幽抿嘴一笑,掏出手机,往家中拨电话。电话居然是左静接的,“幽,你快回来,妈妈快不行了,一直说要见你,你在哪里啊,我怎么也联系不上你。快呀,快呀!”左静在电话那端拼命哭喊。